br / “有一个月了。”
林灵有些不信,“那你怎么还跟没事人似的,开玩笑吧?”
李逸扬淡淡的说,“不是开玩笑。”
“那到底为什么?”
李逸扬叹了口气,“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一点小事,我说我们冷静一下,她说,我们根本不适合。”
林灵想了想,“或许她只是生气,你哄一哄就好了。”
李逸扬又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这两天其实我一直在想。就像你那天跟我说的,本来就不是很确定的感觉,也可能只是一时的好感。我以为没什么,她却像受了很大的委屈。两个人在一起,有的时侯却让人挺累的,并不都是开心。我其实不太确定……”李逸扬说着说着就陷入了沉思。
林灵不敢说话了。
两人一坐一躺,皆是静默。
忽然远远听得顾小米的大呼小叫,“李哥,李哥你在吗?”
李逸扬坐起来,一回头就看见顾小米正慌慌张张往这边跑。
李逸扬大声道,“我在。什么事?”
顾小米一边跑一边说,“今天我去买菜,你知道我听到了什么?崔尚书突然辞官,崔家在两日内收拾了家底,现已回江南老家去了。我不信,可他们说的有鼻子有眼。崔语欢不是和你在一起吗,怎么可能整个崔府的人都走了。李哥,这事你知道吗?”
李逸扬怔住了。
顾小米说,“你知不知道啊?你们两个怎么都呆呆的?”顾小米听得此事,拿着菜篮子就往李府跑,辗转才找到这里。
耳中听着顾小米的追问,李逸扬下意识的“嗯”了一声。
顾小米心急道,“嗯什么嗯。你们两个不是在一起吗,她就这么回江南了?”
李逸扬平复下微乱的情绪,“我们……已经分手了。”
顾小米眨了眨眼睛,嚷道,“今天这是怎么了,谁说的话都不像是真的!”
+_+
崔尚书府,一位白衣公子默然立于门前。
李逸扬来过几趟崔府,不过一向都是到后院等小琴出来传话。路过时远远的瞥过几眼前门。朱檐碧瓦、气势森严,两名护门守卫永远站得笔直,连门前立柱都擦得乌光见亮。今日再来,门庭仍旧巍峨,但紧闭的朱门却掩不住一片落寞萧索之意。
李逸扬想起崔语欢明丽娇艳的脸庞,或笑或嗔;想起和她亲吻时,她微微颤动的睫毛;想起她最后离开时,眼中的委屈与怨怼。自己是真的伤到她了?一部戏锣鼓喧天的开了场,唱到一半,观众突然一哄而散,却只留他一人在台上,五味陈杂。
离他不远处的一棵大柳树下,躲着一个身影,正是林灵。她的小脸上满是若有所思的神情。老大很伤心呢。虽然他不说,但他是真的很喜欢崔语欢吧?
李逸扬在崔府门前站了很久,林灵也站了很久。
-_-#
觥筹交错、酣饮尽兴的几人间坐着的是盛情难却的李逸扬。江磊和程浩然问起来他和崔语欢分手的事情,李逸扬只含糊着说因此崔尚书辞官回家,两人只得分开。他的两位好友为了平复他失恋的痛苦心情,认为说什么“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这样的淡话缺乏实际效果;不若痛饮一场,化悲痛为酒量,才能尽快走出被抛弃的阴霾。
大家坐到位子上,林灵问道,“磊哥,小米怎么没来?”
江磊说,“今天我要和兄弟们去好地方见识见识。带着她啰里八嗦的干什么!”江磊眼中精光闪闪,眼见对这好地方是十分向往。
李逸扬个性内敛,心里不痛快也不肯多说。几杯酒下肚,才不觉愁绪上涌,一杯接一杯就喝了起来。
江磊和程浩然也都陪着他喝。
喝着喝着只听“咚”的一声,程浩然的脑袋栽到了桌子上。
喝了酒的程浩然从来都是脸色白皙表情平静,看起来一幅能喝的样子,酒量却是极差。一次林灵又来惹嫌,说什么男子汉酒量怎会这么差,程浩然揪着林灵的脸差点揪到变形,于是大家才知道他对自己的酒量其实很介怀。没承想,今日他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栽到了桌子上。
李逸扬敲了敲额头,“却把他不能喝酒的事情忘了。不喝了,咱们送他回家。”
看着他们扶着程浩然下楼,望江楼的常客们直摇头。这几个年轻公子,隔三差五就得扶一个下去,现在的青年人真不成话。
几人来到楼下,就见程家的小伙计采药、茗瑞探头探脑的在街对面站着。一见他们扶着程浩然下来,忙的走过来接下。
程浩然酒品倒是很好,喝醉了就睡觉,连下楼都毫无知觉。采药一边扶好程浩然,一边对李逸扬他们说,“我家公子说,今天估计自己走不回来了,叫我们在楼下候着。还说告诉几位公子,他这就回家歇着,你们想去哪消遣就继续消遣去,不用管他。”说罢,两人扶着程浩然就走了。
李逸扬看着李逸扬醉的不省人事的背影直摇头,“早想起来,再不让他喝那么多。”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