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了出来。
他心细,看到金光虎便问:“怎么不用飞剑了?”
明一道:“进去细说罢。”
待进了后殿,她才将自己这段日子的经历娓娓道来。她讲得风轻云淡,自己现在回看,也确实并不当回事。人走在路上,被一只蚊子叮了一下,难道还一心非要拍死蚊子才算完吗?她站在高处,对崇园的态度只剩下:随它去吧。
明远却越听面色越沉,听到芸嬷嬷还打算叫她去献舞那里,忍不住便拍案而起:“虎落平阳,反倒被犬欺负去了!”更多小说关注公*众*號:早*侒*推*文
明一喝着茶笑话他:“我都不气你气什么?你也说了,不过是凡人,何必同他们计较。你若有空闲,还是将那泰州据点的男子处理了罢!”
明远缓了缓脸色,自将此事吩咐下去。又同她说道:“云净中的毒,这些日子也查出些眉目来了。只是说了怕你不信……”他难得有些犹豫,顿了顿,又给明一打了个预防针才接着说,“你可还记得紫雷殿殿主之子?”
紫雷殿就是俗称的剑宗,不像清玄宗百花齐放,无甚短长,他们主要的招牌就是剑术,主要的出产就是剑修。整个修真界都对剑修的攻击力有深刻了解,知道这些人都是能越级打架的二愣子,那么对有一窝剑修的紫雷殿,自然也是客气得不得了的。
明一作为一个剑修,自然也知道他们,此时略一回忆,便道:“定海剑?”
“是啊,查到最后,竟是定海剑在搞鬼。我刚知道的时候都不敢信,他天赋那么好,搞这些幺蛾子图什么呢?”明远摊开手,苦笑道:“后来又查出来一点事儿,这位年纪轻轻的定海剑,似乎也对师妹你颇为仰慕。”
第18章 苏靛
明一和那位定海剑又有什么渊源呢?
她尽力回想一番,总算是从记忆的角落里翻出了这位少侠的踪影。
但饶是她再如何研究,他们的关系,也不过仅限于,他是设宴的主人,她是应邀而去却对交际不耐烦的宾客,她在小亭中躲清净,他递给了她一枝桃花。
花她没有接,笑也不曾对他笑,任务也没有做到他头上,宴席结束她便回了宗门两人再未相见,那这定海剑,又是发什么神经?
“谁说不是呢?”明远也很感慨,“都说剑修一根筋得很,没想到这小子心眼能这么多。至今我们也只能知道是他,却抓不住确凿证据。他又是剑宗最出色的人物,这个亏,我们恐怕只能吃下了。”
明一神色淡下去。
明远和她太过熟悉,打从今日一见面,他便觉得师妹隐隐有所变化。听她讲述这半月来经历,曲意逢迎,青楼卖笑,桩桩件件,都是俯下身子,将自己送到旁人面前折辱,她虽轻描淡写,只说自己过得颇为舒服,但明远只要一想,便知明一这是撂开了多少尊严和脸面。
修真者素来高高在上,视凡人如蝼蚁,明一又在修真者中处于金字塔顶端,她虽待人进退有礼,那不过是师伯教得好,实际上,普通修真者也是够不上她看一眼的。
这样骄傲的人折了腰,会产生什么变化呢?
明远隐蔽地观察明一。他暂时说不出她究竟是何变化,但看来总不是坏事。若说她之前如同一个冰湖,湖底隐忍着巨大的凶兽,叫人望而生畏,那她现如今便是极北的冰原了——还是冷,风雪却时有新意,叫人觉得她少了束缚。
若是经历了磨难而有所收获,那磨难便是财富。
明一道:“等云净醒来,我自然会告诉他害他受难之人是谁。他若有本事,便日后自取仇人首级。”
瞧瞧,这就是变化。放在以往,明一看着冷漠,遇到这种事,却必定会护犊子道:“这苦,我必不会让我徒儿白受。”
明远挂着惯常的笑,谁也看不出他脑子里已经转过了多少弯:“这定海剑一月之后举办元婴大典,紫雷殿广邀四海宾朋,我们清玄宗也是接到了帖子的,你可想去看看你徒弟的这仇人?”
明一正要应承,便听殿外传来急报。将那弟子召进来一问,却是得到消息,一难逃了!
那邢堂弟子满面通红,瞧着羞惭得很:“我们本是彻夜守着的,后来看他没有动静,想来是睡了,便走了神。今早一瞧,那绳子里捆着的,却只有鼓着气的衣裳了……”
他又吞吞吐吐地递上一张便笺:“这个,应当是那魔头留给明一真人的……”
明一接过来一瞧,才算知道那弟子为何脸红得像煮熟的虾。
便笺上铁画银钩几行字,字字fēng_liú。
“另有要事,只能辜负美人心意,深以为憾。你我之约,我自当另择吉日,来要个答案。一难留。”
明一只是看着,就几乎能想象得到那魔头是怎样似平静似嘲讽的神情,那薄唇里又是如何似调侃似冷酷地吐出这样的话语。
她将便笺丢到一边,谢过这弟子跑一趟腿。
举止皆风度,看不出丝毫被调戏后的害羞或动怒。
那弟子退出大殿,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