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就算头晕,也是……因为缺氧。
徐挺只好默默倾身, 塞了个靠枕到她颈下。
“你干嘛。”
温凝被他居高临下一俯视,惊的抱着靠枕突然坐直了身体, 悄然扫了他一眼后, 若无其事地捋着长发。
徐挺:“……”
和温凝在一起这么久, 无论谁有理,最后心甘情愿认输的总是徐挺。
林臻迟烈他们几个都笑过他夫纲不振,徐挺一方面嘲他们单身狗, 另一方面自己想了想,也很自得其乐。
男人骨子里就爱逞英雄,这没错,但这股冲劲儿可不是用在自己女朋友身上的。
但温凝这次,触犯了他不能坐视的底线。
徐挺抑郁,刚刚一见她哭,就顾着千哄万哄,什么原则问题都抛之脑后了。
你说把人狠狠吻了一阵后,再沉着脸色讲道理,他都替自己下不来台。
客厅里很安静,直到五斗橱上的复古自鸣钟,敲响了晚九点的报时。
温凝轻扯了下他袖口,声音轻轻:“徐挺。”
徐挺侧过脸看向她,“嗯”了声。
一时两人,怦然心动。
记起高中那段纯白的岁月。酷炫蓝白的校服运动衫衣袖宽大,温凝有事没事,总喜欢扯着他的衣袖,悠悠荡荡。
徐挺含笑低头,抚过她的长发,神色温柔。
然后千依百顺。
酒壮怂人胆,温凝拿起酒瓶,咕嘟嘟倒满了半杯,不管徐挺拦不拦,一气喝完了。
咔哒一声,玻璃杯底落在茶几上。
她垂着眼,语调委屈:“徐挺,你别和我吵架,好不好?我不想,不想和你……”
分手两个字沉重到,她开不了口。
性格使然,她和徐挺就连争执玩闹的时候,也从来没把这两个字当玩笑开过。
徐挺咬牙切齿,威胁道:“你要敢说出来试试!”
她声音渐悄:“好啦,我……不敢的,我只是想解决问题。”
“真的?”
温凝柔顺地点头。
“那好,”徐挺眉目安静,慢条斯理道:“温凝,你说我该不该生你的气?该不该打飞的回来找你算账。”
这可不是他主动挑的话题,是她送上门的,徐某人心里乐开了花。
见她不说话,徐挺皱起眉,失落道:“我那天晚上等你微信,等到四点,第二天上课跟抽了大烟一样,你倒好,接连几天还对我爱答不理的。”
“就换位思考下,要是我敢这样,温凝你要生我多少天闷气?我怕是摘星星够月亮下来,你都不见得肯理我。”
温凝往两支高脚杯里添酒的动作一滞,“我有那么凶嘛?”
口不应心,要是徐挺真这样,她怕是……真的会炸毛呀。
“你不凶,”徐挺端杯和她一碰,笑容无奈:“我倒宁愿你对我凶一点。”
总比,若即若离的滋味要好。
“靠。”徐挺剑眉深锁。
徐挺目视着温凝,不可置信:“温凝,也太刚了吧。不加冰块不加果汁,这酒哪能这么喝。”
温凝淡淡抬眼,把那句“我酒量好”奉还给了他。
其实,温凝酒量不大好。
四月初,学妹舒月纱心仪的offer来了,九中国际部又不用参加高考,等于暑假提前开始了。
在舒月纱星星眼要求下,温凝和迟烈带着她第一次进了回酒吧。
谁知道小舒美人娇柔婉媚,然则千杯不醉,把迟烈喝到喊家里司机接回家,的士都不敢打。
而温凝呢,冰冷妖艳,一看就不好惹,结果一杯长岛冰茶就晕乎乎了,连拨了四五个电话给徐挺。
接通了后,她只会甜丝丝地唤他“徐挺徐挺”,一句有内容的话都没有。
徐挺气到爆肝,又……被迷的七荤八素。
反正在家里,徐挺冒出了个很阴险的想法,要不然就放任温凝小醉一回,他想当面听。
这下,徐挺手是拦在那儿的,但力气是虚浮的。
暖光洒在她脸上,侧脸弧度流畅,明艳勾人。
温凝红唇微张,缓缓说:“徐挺,有的话我只能喝多了,才能说。”
温凝是故意灌醉自己的。
徐挺喜欢她,可以把这事翻篇,不代表就真的能一笔勾销。
异地恋有多艰难,看不到他的脸,胡思乱想,再小的争执都会梗在心里,渐渐发酵成毁灭。
她不想要,和徐挺有一点隔阂。
温凝仰脸去看顶灯的光源,笑了说:“我想清楚啦。对不起,从头到尾还是我没能走出去。”
人的性格一旦在原生家庭中形成,老实讲,那就很难扭转了。
她咽了咽喉咙,语气平淡:“我是一个连生身父亲都没能等来的人,徐挺,我……害怕你不会回来了。”
“喜欢我这样的人,是不是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