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脚步在原地微顿,继而疾走上前,“阿绯——”
阿绯含着笑,张开双臂迎他,“馋鸡——”
她被禅机一把抱起来,在老柳树下转了几个圈,夜色漾开了阿绯的宫裙,还有她低低的笑声。
仿佛他们之间,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面了。夜色那么深,也那么静,禅机喘息着将她压在老柳树上,呼出的白气扑在对方的面上。离了皇宫,没有了束缚。他们好像一对终于得了自由的鸳鸯。禅机低头,重重地含住了那双渴望已久,思念已久的朱唇。
或轻或重,谁也不想放过对方。
风寒又如何?她有禅机的温存。
夜深又如何?他有阿绯明媚的双眼。
老树下,阿绯与禅机相互纠缠。谁能想到曾经圣洁的僧人,一朝落下凡尘,在情爱中中了毒。
这个女子,他夜夜辗转于榻,思念不止。她在怀中,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双髻散了,乌发如泼墨,在黑夜里纷扬,在禅机眼底招摇。
她的长发是他的,腰身是他的,阿绯整个人都是他的。那双按压在身后的大掌,几乎要将她勒起。阿绯被他追着,似乎逼到了天涯海角,无处可躲,无处可藏。这时候的禅机,总是那么霸道,要把她最后的一丝呼吸、最后一丝神魂吸干。
沉浸在yù_wàng中的两个人,轻吟出声。
阿绯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探进了禅机的广袖中,熨帖地体温,结实的臂膀,叫她霸住了就不想放开。
如果老柳树能成精,兴许老脸也羞红了。
葫芦肚胡同的小宅院里掌了一盏昏黄的灯,阿绯面色绯红,被禅机圈在胸前。他们面前的小桌上,摊开了一幅女子的画像。
女子着素花宫装,双十年华,容貌算不上美却也生的周正。
禅机的声音在耳畔,低低沉沉,一本正经的模样,格外撩人,“九贤王与太子都在找她,双方却都无所获。很奇怪,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子究竟能躲到哪里去?”
阿绯,“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
禅机的手臂紧了紧,难得的见面,真是半分不想将她放开,“应该不会,九贤王的眼线往这个方向上查过,没有发现她的踪迹。”
“阿绯。”
“嗯?”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躲避天罗地网的搜捕?再假设,她没有能够离开盛都,在盛都悄悄生存这么久,用什么样的方法能躲过那么多双眼。”
“如果是我?”阿绯的眼睛盯住画像上的女子,“如果是我....在盛都生活....”
指尖在女子的宫装上轻点,禅机听见她轻声道,“他们明里暗里找的是个女人,是我的话,我可能换一个男人的身份,不声不响地留在盛都。你说她无依无靠,在盛都待久了,想要活命的话,与其离开这里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求生,不如扮成男人在熟悉的地方好过活。”
禅机眉头微皱,“男人?”
“来。”阿绯将笔墨取来,将画上女子的发髻与宫装粗粗改成男人的样式,她指给禅机看,“你看,像不像男人?”
那宫女本身生的比寻常女子粗壮,被阿绯这么一画,禅机竟然生出几分眼熟来。
阿绯见他眉头攒起,仰面问他,“怎么了馋鸡?”
禅机不知该如何形容,“这人似乎...在哪里见过。”
第51章 番外之文盲
阿绯与禅机的第一个孩子,是个女孩。随了阿绯的眼睛,禅机的长眉。
小孩子很可爱,躺在小床上,咿咿呀呀啃自己的脚丫。
用阿绯的话说:“别看这丫头长得肥肥嫩嫩,可根骨奇佳,是个练武的好料子。”
禅机一听这话赶紧截住,“阿绯,她还小呢。”
阿绯抬头看他,觉得禅机满脸“我闺女还小,你别打她主意”的紧张相。禅机爱女如命,她竟有些骄傲,因为孩子是她生的。阿绯心情很好,她趴在小床的护栏上,一脸的好说话,“成,先让你宝贝几天,以后再说。”
禅机松一口气,把鼗(tao)鼓轻轻摇动,鼓面被两只灵活的小耳敲击,“啷啷啷”作响,小孩子的目光被吸引过来。禅机看着自己的孩子,妻女都在身边,他满心的温柔。
与阿绯商量,“阿绯,给阿宝取名翕如何?翕,岳翕。”希望她一生和和顺顺。
“岳翕?”阿绯眨了眨眼,“不好。”
禅机靠过来,“那你有什么想法?”
阿绯冲他扬眉,那双凤眼艳色灼灼,谁知道她开口就是,“宛彼鸣鸠,翰飞戾天。翰飞,你觉得怎么样?我觉得这个名字充满力量!”
宛彼鸣鸠,翰飞戾天。我心忧伤,念昔先人.....
这种意境....
禅机看着她兴致勃勃的眼眸,嘴角微抽,没忍住说了句,“阿绯,你这个文盲。”
当天晚上禅机被赶,桌上散了一片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