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偏西,火红的彩霞在天边燃烧,烧起的云彩如同奔腾的骏马,如同绵延的长河,如同层恋叠嶂的山脉,气吞山河,势不可挡。
刘剑飞感叹:“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明天又是个好天气。”
踏进刘公馆黝黑的铁门,小陶正好从阁楼出来,看到刘剑飞和阿丁,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像一朵盛开的小金菊,黄英红萼,堪比芙蓉,含蓄而娇艳。
“少爷,你回来了,没吃饭吧,我去准备饭菜?”
刘剑飞点点头,确实有些饿了,看到小陶要走,又低声问道:“老爷在吗?”
小陶朝客厅望了一眼,掩口笑道:“少爷怕老爷吗?嘿嘿,老爷和福伯去公司了,我去准备饭菜。”
阿丁在一旁嚷道:“小陶,怎么和少爷说话的,没大没小。”
小陶撇撇嘴,指着阿丁道:“要你管,说谁没大没小,小鬼头,闭嘴,哼,今天别想吃饭,喝西北风去。”
阿丁哭丧着脸,指着小陶的背影,道:“少爷,你瞧瞧,他凭什么不让我吃饭?”
刘剑飞笑着道:“都说了,让你别惹她,没饭吃,饿着。”说完,向客厅走去。
阿丁愣愣神,跺跺脚,恨恨道:“死小陶,你给我等着。”
半个钟头之后,小陶端着香色四溢的饭菜从厨房出来,分别是营养丰裕的佛跳墙,颜色鲜丽的腰果虾仁,雪白晶莹的荔枝虾球,翠绿鲜嫩的扳指干贝,汤汁则非常简单,是春意盎然的青菜绿汤。
刘剑飞有着刘少爷的记忆,对这些丰盛的美食是只知其名,却不知其味。只消一眼,舌头早已在嘴巴里打转,肚子更是不停抗议。
一阵风卷残云之后,刘剑飞已经吃完了一碗米饭,菜也吃了一大半。
小陶捂着嘴咯咯笑道:“少爷几天没吃饭了。”
刘剑飞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这吃相哪里还像一个养尊处优的富家公子。再看到阿丁垂涎三尺,吞咽口水的模样,刘剑飞差点喷饭,笑着道:“只能怨小陶做的菜太好吃,阿丁你说是不是?”
小陶瞪一眼阿丁,努着嘴道:“傻样,看见你就倒胃口。”
阿丁受到小陶奚落,尴尬无比,脸红的像天边的晚霞,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支吾着不知如何是好。
刘剑飞知道阿丁生性淳朴,善良敦厚,又不善言辞,忙替阿丁解围,“好了,别取笑阿丁了,大家坐下一起吃。”
小陶眼中闪过一丝喜悦,虽然她已经吃过饭了,但是和少爷坐在一起吃饭还是第一次。听到刘剑飞的话,小陶欢喜的像个孩子,到厨房拿了两副碗筷。
还未等刘剑飞下令开吃,小陶和阿丁已经开始狼吞虎咽,等两人吃完,桌上的盘子全现了底。
吃过饭,刘剑飞便和阿丁出去准备一些去云山的必备之物。
云山刘剑飞已经走过一次,本没什么可担忧的,但是为了防止意外发生,该准备的还是要预备齐全。
阿丁看着刘剑飞罗列的清单,有背包,小铁锤,刀具,大针,眼镜,火柴,汽油,绳子,纱布,棉花,止血药,止痛药,消毒水,酒精等,却不明白刘剑飞带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费了近两个钟头,刘剑飞和阿丁终于把东西准备的七七八八,时间也已经接近九点钟。两人拎着一大包东西刚踏进福伯家朱红色的大门,福伯严肃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少爷,你回来了。”
刘剑飞把买的东西扔给阿丁,示意他先拿上楼,自己则扶着福伯进了客厅。客厅里空无一人,通常这个时间,祥嫂总会陪伴在福伯的身边,刘剑飞有些疑惑的问道:“祥嫂呢?”
福伯皱皱眉,淡淡的说道:“不干了。”
刘剑飞笑着道:“福伯又何必呢,不就是告密吗,何必辞了?”
“臭小子,福伯心胸有那么狭窄吗?的确是她自己要求走。走就走了,一个人这么久了,还不是过来了。”
刘剑飞故作神秘,笑着道:“据我观察,祥嫂对您可是情有独钟啊!”
祥嫂的意思,福伯岂能不知。
笑着掩饰自己的尴尬,福伯话锋一转,道:“找我什么事?”
不愧是华海商贸的二把手,眼光锐利,刘剑飞摸摸鼻子道:“哦,有点小事要麻烦福伯?”
福伯伸伸腰,坐直了身子,道:“说吧,我还没到走不动路的时候,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刘剑飞闪念电转,阿辉和贺宏的事还是先不要让福伯知道。贺宏是福伯找来的,贺宏出了问题,依福伯的脾气,必然十分恼怒,贺宏也一定会被赶出刘公馆,那么即使打听到屈方的消息也失去了意义。
权衡之后,刘剑飞曝出了陈桥发生的事,当然认识青芝的部分省略一百字,只字未提。
福伯听后,为刘剑飞的经历暗暗心惊,还好只是伤了肩膀。
“屈方这个人我没听过,根据少爷提供的相貌特征和这伙人的行事方式,十有**是**所为。在天昊市,敢公然和刘家做对的帮派没有几个,如果我没猜错,这件事和龙虎帮一定脱不了干系。”
“少爷放心吧,龙虎帮帮主龙云,为人虽然阴狠,手段毒辣,总还是有脑子的。几年来,与刘家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如果查出这件事与龙云有关,福伯一定为你讨个说法。”
福伯言辞凌厉,阴阳顿挫间透着一股迫人的气势,真可谓老当益壮。
“谢谢福伯。”
福伯板起脸,笑骂道:“臭小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