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蕾舞剧《天鹅之死》。
抹干脖子上的水珠,晏修明徐徐吐出一口浊气。这么长时间虚虚实实地试探和撩拨,她太明白如今的晏夷光早已经脱胎换骨,她在享受那种猫儿逗弄老鼠的快感,她想要看自己战战兢兢,看自己张偟失措,看自己如同一只丧家犬一般跪在她脚下去舔她鞋上的细灰。
郑重地理了理裙摆,晏修明在心底做出了决断。
收拾妥当行李护照,她神情淡漠地和晏经纬、冯青萍道了别,然后出了家门。
坐上去机场的的士,晏修明给沈陆嘉打了一个电话。
“沈陆嘉,我是晏修明。”
正在晟时加班的沈陆嘉有些意外,为晏修明的称呼和语气,“晏小姐,找我有事?”
“沈陆嘉,我在去蔺川机场的路上,有一些关于我的双胞胎姐姐晏夷光的事,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知道?”
“晏夷光?”
“噢,她现在叫伍媚。”晏修明微笑着说道:“我会在机场里面的那家叫两生花的咖啡馆等你。”
伍媚。晏夷光。晏修明。沈陆嘉觉得脑子有些发懵,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他不知道的事正在发生。抓起车钥匙,他便疾步冲了出去。
晏修明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冷漠地看着室内的陈设,出于多年养成的习惯,她惯性地开始猜度咖啡馆的主人的喜好,她应该是波兰导演克日什多夫基耶斯洛夫斯基的骨灰级影迷了,咖啡馆的名字取自他的影片也就罢了,连整个咖啡馆都只用了红白蓝三种颜色构成,恰好对应三部曲。
伴随着一股冷风,沈陆嘉推开沉重的玻璃门,三两步走到她面前。
“坐吧。”晏修明微微笑了笑。
沈陆嘉要了一杯清咖。
“我三十分钟之后的飞机。”晏修明用银汤匙搅了搅自己面前的咖啡,心形的拉花很快支离破碎。真好,对面的男人待会儿也会心碎的吧。
“也就是说我有三十分钟不到的时间跟你讲一讲晏夷光,也就是伍媚。”
沈陆嘉的面色冷凝,他已经预感到,下面的谈话,不会太美妙。
“我和晏夷光是同卵双胞胎,她早我两分钟出生,是姐姐。”晏修明拉开手袋,从里面拿出几张照片,用食指推到沈陆嘉面前,“呶,看得出来,这里面哪个是晏夷光吗?”
照片上有三个人,夏商周站在中间,他一左一右搂着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女孩子,背后是京津大学的首任校长的塑像。
一种微妙的不安浮上了沈陆嘉的心头。他盯住照片中间笑得灿烂的夏商周,他穿着蓝色的运动背心和短裤,露出修长的四肢。
他又看两个女孩,衣着不同,发型也不一样,但是五官是一模一样的。他忍不住去看晏修明,她和照片上相比没怎么变化,除了下颌变得更尖。心底有凉意涌起。
“认出来了吗?”晏修明脸上挂着耐心的笑。
“这个。”沈陆家伸手点点右边的女孩,虽然脸变了,但是直觉告诉他,那个脸上有着不假辞色的不耐的女孩是她。
晏修明笑笑,“不错,可惜夏商周弄错了。”
“你恐怕不知道吧,晏夷光十六岁就考上了大学。她和夏商周谈了四年恋爱,都是彼此的初恋,二十岁的时候他们订婚,但是订婚那天晚上,大家都喝醉了,夏商周认错了人,和我睡了。”晏修明语气平淡,仿佛在谈论天气一般自然,“我父母的意思是让夏商周娶我,但是晏夷光受不了,离家出走,音讯全无。”
“再回来时,她已经变成了伍媚。”晏修明低头啜吸了一口咖啡,笑吟吟地放下杯子,看住沈陆嘉:“你这么聪明,应该已经明白了,你和当年的夏商周一样,都只是我们打败对方的工具。只是当年她真正爱上了夏商周,而我却没有爱上你,所以她想用这样的法子打败我,注定是妄想。”
说完,晏修明优雅地起身,拖着行李箱离开了两生花咖啡馆。
作者有话要说:解答一下上一章一些姑娘的问题:1、关于停更,这是因为签约出版,出版方的要求,作者不得不答应,除非写一个所谓的网络版结局,但是我个人一直坚持认为一个故事只有一个结局,不该存在所谓的网络版和纸书版,也不大会很仓促地写一个网络版结局敷衍了事,这次停更只是不想像《温度》那样吊胃口,故而决定基本把谜团肃清再断更。
2、纸书上市我不好说到底是什么时候,因为我连稿子还没交,只能估计是明年上半年,除了按时交稿,上市时间我没法做任何努力。
3、目前出版大环境规定,一般都是纸书上市后三个月网络恢复更新。《温度》我争取了一下,上市两个半月继续复更,如果允许,我愿意在第一时间恢复更新。因为想买书的读者总是会买,不想买的终归不会买。
4、关于钱的问题,上次有一读者到《温度》下闹事,刷负分,理由是“出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