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酸啊,却也没能力帮他改善什么,心里就有负罪感……”
清浣握紧母亲的手,“其实,舅舅是喜欢您的,对吗?如果不是真的喜欢,怎么会替您跪三天三夜啊……”
林母控制不住地哭起来,“是……其实我十六岁那年,有一次就知道他趁着我睡熟,偷偷进了我的屋,偷偷吻过我……可是他一辈子都不主动提起,我也就装作不知道……”
这份盘桓在兄妹之间的情愫,该有多么像她与清瑾之间的姐弟情?清浣感同身受,哭得无法抑制,“妈,您放心。等我大学毕业工作了,我会孝顺舅舅,会把他当做您和我爸来一样孝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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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衡几次抬头,都能看见清浣若有所思地望着他。子衡一笑,赶紧结束了手里的工作,按下内线电话,“林小姐,请你进来一下。”
阳光温暖地洒进来,大红地毯上漾起一片暖意。子衡笑,“说吧,想对我说什么?”
清浣怔住,“嗄?”
子衡笑,垂下眼帘,“你有话想对我说。说吧。”
清浣脸一红,“子衡,我是想问问你,你曾经去过我外婆家的小村子,对吧?我可不可以求你帮我办点事?”
山月不知心底事(更②)
听见清浣提起他去过倚山村的事儿,子衡面上明显有一丝迟疑,“哦?清浣你有什么事?”
清浣微微有点局促,“子衡你一定都能跟村子里大队部的人说上话吧……能不能拜托你跟大队部的人说一下,把我的工资给大队部的人,让他们以正常的理由,比如发工分什么的,发给我舅舅?”
子衡释然一笑,“哦?怎么知道孝敬舅舅了吗?你这一个月的工资,我那天还听你说要给伯母买药呢,怎么有换了用途了?”
清浣脸红。这一点钱真的不算什么,不过是一个月的临时工作;她长这么大,自己还一分钱都没赚过……此时要用钱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有多没用。
子衡笑,“行,没问题。只是,这点钱够不够用?”
清浣连忙摇手,“子衡你别帮我啊!我舅舅他们村子里的人也没多少钱,这些钱他不会起疑;如果数目再大了,他该怀疑了!”
子衡点头微笑,“其实舅舅是个很聪明的人。我上次去村子里接伯母,从大队部离开,就是舅舅把我接到外婆家去的。一路上跟舅舅聊了不少,觉得舅舅是那种外表看来老实,但是其实心里很有数的人。”
清浣不由得坐下来,“给我讲讲。”
子衡抬眸静静一笑,“他手,伯母回外婆家根本就没说是跟伯父吵架了,但是舅舅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舅舅在路上叮嘱我,一定要想办法劝和伯父和伯母。他说,伯母这个人就是太好强,其实她特别爱伯父,她只是嘴硬,不善于表达罢了……”
清浣难过地垂下头去。舅舅的形象在她心底越发高大起来。
子衡静静地望了清浣一眼,“其实,我有提过,如果他想进城来,我可以帮他安排……可是舅舅却拒绝了。他说他得留在小山村里,这样一旦伯母再跟伯父吵架什么的,还有个能回得去的老家……”
一句话说得清浣再也控制不住,眼泪狠狠跌落,“我要孝敬舅舅,我想去看他……”
子衡深深望着清浣,“好,去吧。趁着过年这两天,公司也会放假,我陪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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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清浣是要去看舅舅,林母就也叹息着应允;再加之又知道有子衡作陪,林母就也放心。清浣临走的时候,林母嘱咐了一遍又一遍,又让带了两千块钱去。
冬天山路难行,清浣没让子衡开车。坐火车到了倚山村,正是大雪倾落。山里远比城里要凉,雪也格外地大,清浣和子衡两人踏进雪里,雪几乎到了膝盖。
子衡担心清浣辛苦,清浣却由衷笑开:“别忘了我是在倚山村长大的呀!小时候我最喜欢下大雪的天气了,跟清瑾堆雪人、打雪仗;清瑾淘气起来还会掏出雪窝子来躲在里面,让我找不到他……”清浣眼角不由点点湿润,想起那些无忧无虑的童年,想起她与清瑾相伴的那些快乐的时光,“也是因为清瑾我才知道,原来看似寒冷、轻飘的雪,如果把它们拍实了,其实可以变作一座小小的雪房子,在里面生起火,一样挡风和暖和呢。那样简陋的雪窝子,我却把它叫做‘白雪宫殿’,还将清瑾封为‘白雪将军’,我自己是‘白雪公主’……”
有风吹来,扬起地上的雪沫子刺在脸上,微微的疼。天上的雪花,人们把它比喻成轻柔的羽毛;可是它们一旦落在地上后,就变作了刺人脸的雪沫子。清浣的泪不由得落下来,别过脸去,不想让子衡看见她的悲伤。
大雪地里,冷风呼呼地灌进鼻子、嘴里来,子衡却还是点燃了一根烟,极度仓皇地在雪地里边跋涉边吸。那一点小小的红火被风吹得明明灭灭地一片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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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外婆家,老远就看见门口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