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皱眉啊。”
“你别急,让我再仔细看看。”大夫眉峰紧皱,又重新把了一次脉,最后收回手啧声摇头,“恕我直言,我把了两遍,结果都是一样。你这身子,恐怕不容易有孕。”
阿阮闻言眸子一颤,整个人犹如被冰封一样,僵在了椅子上。
二九惊的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说道:“怎么可能?我家主君身子那么好!”
大夫摇头,说道:“身体好与不好不能只看表面,他这身体以前底子亏的很,这两年才养的好些。”
说着大夫眉头皱起,看向阿阮,态度有些犹豫,“这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讲,但我觉得你要是知道也不是什么坏事。”
阿阮深吸一口气,将发颤的手缩在袖子里攥紧压在腿上,微微定了定神,抿唇看向大夫:
——您说吧。
大夫这才道:“你是不容易怀孕,不是说你不能。之前你这小侍也说你都成亲两年了多,你身体这两年养的还算可以,按理说应该是能怀上孩子的。
所以我觉得这事你可以问问你妻主,许是她刻意避开了所有可能让你有孕的时间和你行房,不然,你肚子不该两年了,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大夫这话说的二九就听不懂了,结巴道:“您是说,主子是故意不让主君有孕的?这、这怎么可能!”
大人那么疼主君,怎么可能故意不想让他有孩子?
阿阮脸色苍白难看,嘴唇抿的死紧,却是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安静的垂下眼睑遮住眸中神色。
二九看见阿阮这幅样子,心疼的很,眼眶都红了,带着哭腔,有些着急的问大夫,“那您有没有能让主君好怀孕的药啊?”
“有是有,”大夫拿笔开了个药方,“要是想有孕,先吃些药调养一下也行。不过我劝你还是从你妻主那里入手,她若是不与你行房,你吃药也不顶用。”
与大人行房的事需要看阿阮怎么做了,二九一个下人说不上什么话,只能拿上单子跟着学徒去后面抓药,留下阿阮呆愣的坐在原地。
大夫瞧他一个男子,得知妻主不想让自己有孕后不但不吵不闹,反而安静的不像话,就出声说道:“这事你大可以回去问问你妻主,知道原因也好对症下药。”
阿阮闻言勉强扯着嘴角笑笑,却是摇了摇头。
他终于想明白,为什么每月自己来了月事,妻主看着都很高兴,还有为什么每月有那么几日,妻主哪怕再想要也都是忍着不碰他。
以前他还纳闷过这事呢,现在终于知道了,原来,她是不想让自己怀孕……
自己身体亏空的厉害,这事他都是今个看了大夫才知道的,那妻主呢,她都不知道这事,为什么却不想让他有孩子?
魏悯不想和他一起生孩子,这事已经让阿阮觉得难以呼吸了。他问,要是问出什么不想听的话,他又该怎么办?
阿阮觉得二九说的对,他身子不好,可以先吃药养养,别的事再慢慢来。
从药铺出来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两人沉默的往衙门方向走,期间二九有好几次想说话,但看了眼阿阮的脸色,又抱着药把嘴闭上了。
路到豆脑摊前,二九下意识的看了眼阿阮,见他主动停了下来,才敢小声问道:“还给大人买吗?”
听见声音阿阮愣怔的侧头,眼神有些茫然的看了眼二九,显然刚才停下脚步只是他下意识间的习惯。
二九心尖发疼,鼻子都有些酸,他压住哭腔,又问了一遍,“还给大人买豆脑吗?”
阿阮抿了抿颜色浅淡的唇,眼神毫无焦距的看着面前热气腾腾的豆脑摊,半响儿后才垂眸点头。
等二九买完豆脑后,阿阮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样,对他抬手,神色难得严肃:
——今天这事,不要跟妻主说,也不要让别人知道我在吃药。
二九虽然不知道阿阮为什么要这么做,却是听话的点了点头,说道:“大人要问,我就说这药是我吃的。”
阿阮点头默许。
两人回来时,魏悯正在书房里看书,阿阮便将豆脑给她提进来。
魏悯闻到了香气,顿时放下书从书案后面走过来,低头闻了一下豆脑,笑着撩起衣摆坐在桌子旁,说道:“好香。”
阿阮轻笑,将勺子递给她。
魏悯没忙着接勺子,却是先握住他的手,等摸到阿阮冰一样的指尖,眉头就是一皱,说道:“手怎么这么凉?”
说着魏悯伸手将阿阮拉过来坐在她腿上,把他的两只手拢在掌心中凑到嘴边哈气,叮嘱道:“二九已经冻着了,你这两日离他远些,莫要被他染上病气,你要是不放心他,就让十八去照顾。”
阿阮姿态温顺的倚在她怀里,闻言心尖酸疼,眼眶发热,不由咬着嘴唇,低头垂下眼眸。
魏悯觉得阿阮今天似乎有些不对劲,说着就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脸色有些苍白,不由担忧的抬手,掌心贴在他额头上,皱眉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