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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项墨努力的让自己忽略那个刺耳的“滚”字,立刻换做一副毕恭毕敬的神色,坚定的对老爷子道:“可否恳请老爷子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项墨说完,如若老爷子依然认定我蒋项墨不仁不义,耻为男人,我蒋府忘恩负义让世人不耻…..”
他说着伸手拽出自己腰间的佩刀,“不用老爷子动手,我亲自给老爷子一个交代!”
他那动作和决心,差不多就是以死谢罪了,蒋项墨心中憋火太甚,这话说的甚狠,万一老爷子偏信偏听,就是认定他蒋府欺负了外孙女,蒋项墨说出了这话,够他喝一壶的。
将蒋项墨话里的火气听在耳中,老爷子眯了眯眼,不置可否的走了出去,他信不过蒋项墨这小子的品性,对他祖父蒋若重蒋老侯爷却是太熟知了。
蒋老侯爷此人虽性情爆裂,倔强如牛,却是个一言九鼎、重情重义的汉子,否则苏猎户救了他一命,他大可金银珠宝的拉了几车送过去报恩,而不是摒弃门户观念,哪怕委屈了自己最得意厚望的孙子,也要将一个猎户的女儿娶进侯府做孙媳妇。
穆老爷子这几年默不作声,却是暗中派人去京城打探了蒋家的事,对京里谣传的晗丫头对蒋家老夫人下毒的事,老爷子是一点儿也不信,自己的孩子是什么性情他知道,晗丫头是嘴硬心软的倔驴性子,发火忤逆使小性子顶撞长辈有可能,但害人性命的歹毒事,她绝对做不出来。
可晗丫头不惜编造子熙生父的身世也对蒋家矢口不提,不是被伤透了心,便是另有隐情,这蒋二义愤填膺满腹委屈也不似做假,老爷子决定给蒋项墨一个机会让他将话说清楚。
老爷子先让花草带蒋项墨去了之前的客厅,他则去看了看柏明湛的情况。
柏明湛没有七味说的那么严重,但小腰板也不容乐观,之前的治疗是白费了,还得重头一点一滴的理疗调养,有些手法和轻重还得苏晗亲自来,老爷子摇头叹了一声去了客厅。
花草将那包昨儿翻出来的不知在箱底压了几年一股子潮气霉味的茶包用了半开不开的水浓浓的冲泡了一大盏,重重的磕在蒋项墨身旁的茶几上,转身就往外走。
“那个,她怎么样了?”蒋项墨的目光落在黑褐色的茶水上,在花草要走出门口的时候忽然问了一声。
花草将茶盘收在身侧对蒋项墨微微一福,小模样还挺恭敬,“回钦差大人的话,老天有眼,娘子命不该绝,没有被钦差大人的官威给吓死!”
连个婢子都能对他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蒋项墨的脸色黑的比那碗茶水好看不到哪里去。
季小三在门外跳了起来,冲花草呵斥道:“放肆,你什么东西,也敢对我家爷出言不逊。”他不着痕迹的捡起地上的一颗小石子向花草的后膝打去。
季小三冷眼等着花草被石子打中后给爷跪下,横刺里却又飞来了一颗石子,不偏不倚撞上了他的那颗,石子偏离了原来的方向飞向花草身后的门板,后发力的那颗石子劲力之大,竟是连同他的那一颗一起深深嵌入门内三指之深。
这是甘果所为,也是他的绝活。
季小三倒吸了一口冷气,转身看向出手的人,却冷不防东厢里冲出个小小的身影,箭一般冲他飞奔过来。
小家伙双脚弹跳而起小胳膊抡开,朝着季小三的脸上就是一声脆响,“竟然对女人使阴招,猪狗不如的东西,真是丢我们男人的脸!”
子熙骂完,嫌弃的将小手在衣服上蹭了两下,跑过去拉花草的手,“花草姨姨,我---姐姐醒了吗?”他正要开口说“我娘”,扭头看到客厅里端坐着虎目沉沉盯着他的蒋项墨不由立刻改了口。
他知道因为他的出生让娘亲吃了很多苦头,现在又因为他的身世让娘亲被人污言秽语的污蔑,他暗自决定,以后再也不喊“娘亲”了,要改口喊“姐姐”。
季小三涨红了脸大怒。
奶奶的,这算什么事儿,他一直跟在爷身后吃香的喝辣的,那个威风意气,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这小兔崽子的分量他是知道的,万万得罪不得,爷就是现成的例子,可那半路截胡的小子不过下人一个,用不着再忍了吧。
季小三二话不说,与甘果过起招来。
一个是为了找回脸面为爷和自己雪恨,一个是存心想打趴下蒋二爷身边的小厮,在蒋二爷面前露一手,两人都使出了看家的本领和吃奶的劲儿,你来我往的往死里打,府里施展不开,索性辗转腾挪到了院外。
可惜这二人的那点小心思蒋二爷并不理会,他在关注子熙和花草说话。
姐姐?他蹙眉看着子熙,难道真的是他误会了,这孩子与那女人只是姐弟关系?
悲催的蒋二爷,当时只顾着关心柏明湛的异常情况,竟是没听清柏明湛昏厥前的最后几个字,柏明湛分明说出了“她们母子”几个字。
蒋二爷再次与子熙的身世擦肩而过。
老爷子看到蒋项墨盯着子熙出神,不由的轻咳了一声对花草道:“带熙儿去看看他---”老爷子想说去看看他娘。
花草急忙拦住老爷子的话,“是!”快步带着子熙去了苏晗的房里。
老爷子对着子熙的背影默站了一会儿,才迈步进了客厅,蒋项墨急忙站了起来行礼。
老爷子摆手,“别来这些虚的,照实说吧。”
蒋项墨应了一声,面上不带任何的表情,平白直叙没有一丝遮掩和夸张的把原主自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