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渐长,昔日的“小霸王”之气渐渐已经敛了下去。察言观色,见他不作声,便知道是答应了,告了一声,自己先退下去安排不提。
到了辰时,魏劭在会堂见了杨奉、乔慈等兖州一行人。
乔越此次派遣杨奉过来,没什么别的事,不过就是为了趁机拉拢修补两家的关系。会面进行的乏味而无趣。几乎全是公孙羊在和杨奉在对话,说的还都是客套话。魏劭基本就没有开腔,乔慈更无话可说。如坐针毡之时,偷窥自己的那个姐夫,见他端坐于正中,目光散漫,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仿似已经神游到了太虚之外。心知他定是看不上自家伯父的这副嘴脸,不禁更是羞愧。好容易捱到会面结束,乔慈刚松了口气,见魏劭立刻从榻上起身,大步便往外去了。
乔慈心里有些没趣儿。要不是徐夫人和阿姐的挽留,只想今天就回去了。跟着杨奉无精打采地出了衙署大门,忽然有个亲兵模样的人朝自己跑了过来,到了跟前抱拳,行了个军中之礼,道:“君侯命我问公子一声,可有兴趣四处走走?君侯可陪公子。”
乔慈一愣,抬眼朝前看去,意外地看到几十步外一箭之地的路边,魏劭正骑坐于马背,扭头似乎正看着自己的方向。
他实在吃惊。和魏劭远远对视了一眼,见他神色还是那么冷淡,猜测他应当是出于礼节,这才随口叫人来问一声自己的。阿姐那日的叮嘱始终在心,他哪里会真的这么不上道,敢要他抽空来陪自己闲逛?
再说了,就算真的和闲逛,对着这么一个姐夫,再好的风景恐怕也成了苦差。
乔慈立刻道:“烦请转告姐夫,就说我多谢姐夫的美意,心领了。我知姐夫忙碌,不敢打扰。且前几日,魏表哥已经带我四处逛过了。”
亲兵记下,转身跑向魏劭,到了马前向魏劭禀了一声。
魏劭瞥了乔慈一眼,转过脸,挽起缰绳纵马而去了。
……
处理完西屋下人的事,一个白天差不多也就过去了。
到了傍晚,小乔等着魏劭回来吃饭时,才得知了个消息,他早上见过了杨奉一行人后,又去了范阳,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范阳是幽州的另一大城池,也是魏劭的屯兵点,常驻就有五六万的人马。距离渔阳不是很远,快马来回也就一个昼夜的路程。
昨天他才刚从涿郡回来,今天又去了范阳,事先也没听他有任何提及。想必又突发有事了。
小乔也没怎么在意,只是想到阿弟乔慈白天都没回来,这会儿也不知道去了哪儿,便去了乔慈住的地方看了一眼。
乔慈还是没回。
小乔吩咐了一声下人,让乔慈回来到自己那里通报一声,回去了。
天渐渐暗了,小乔站在门口,仰头看着仆妇将走道上的灯笼一盏盏地渐次点亮,看的入神,听到对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转脸望去。乔慈来了。
乔慈刚从外面回来,一身的汗,衣裳上也沾了些干燥的黄泥尘土。连声嚷饿。小乔带他去洗脸洗手,乔慈擦了把汗,洗了洗手,跟着小乔去吃饭。等他狼吞虎咽吃的半饱时,小乔问声他今天的去向。
乔慈说,早上随杨奉从衙署里出来,他要回魏府时,魏表哥派人找他去校场。他去了才知道,原来渔阳城外有一个鹿骊台,专为举办军中演武所筑,每年一次,名鹿骊大会,不论军阶,有能力者人人可参加。内容分骑射搏击两项。骑射胜者可获鹿,搏击胜者可获骊。最终获得鹿骊的二人,不但享有极大荣耀,为众人所佩服,而且能一跃进入魏家亲军虎贲军里担任要职。据说,如今魏劭帐下的大将军李典,二十年前就是以马弓手的身份一战成名,得到了魏劭父亲魏梁的重用,渐渐成为如今威震一方的大将军。
“阿姐,鹿骊大会再过些天就到了。魏表哥叫我再多留几日,到时见识一下大比武的场面。他看了我的骑射,很是夸赞。让我到时候上场去露一手。阿姐,我想上!”
乔慈的表情里,满是跃跃欲试。
乔家如今虽然式微,但好歹曾是一方之主,乔慈出身于世家,身上自然也带了世家子弟的傲气。这才会在阵前受不住别人嘲笑他貌若女子而冲出去拼杀恶战。可惜乔家家主伯父乔越不思进取,对着魏劭一味的卑躬屈膝,昨晚的接风宴上,乔慈就感到了莫大羞辱,早上在衙署的会晤,这羞辱感更进一步。心里原本闷闷不乐。忽然得知有这样可以展露本事的机会,以他少年志气,怎肯错过?回来立刻就告诉了小乔。
小乔迟疑了下。
“阿姐!求你了,别拦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