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力踩踏挣脱死死拽住了自己的董成,一边朝着渔船嘶声呼救:“陛下,救我——”
话音未落,一个浪头打来,将他盖住,一转眼,两个人头便消失在了海面之上。
刘琰立于船中,海风吹的他衣袍猎猎作响,他双目定定地遥望着远处追兵渐渐上来的方向,神色木然。
渔船在海边那群遗臣的哭号声中,随着退去的潮水,渐渐消失在了视线里。
……
第二天的傍晚,没有任何补给的刘琰一行人,在老渔民的掌舵下,终于登上了一座小岛。
这座小岛有人居住的痕迹,海滩边晾晒了一些破烂渔网,远处隐隐可见几座低矮茅棚的影子。
梁济请刘琰稍息片刻,自己带了兵丁去寻岛民。
苏娥皇一上岸,就趴在礁岩上不断地呕吐,面上那只蝶罩不慎掉落,被一阵浪花卷走。
苏娥皇尖叫一声,不顾正在卷涌的海浪,追了上去,终于从沙滩上抢回了面罩。
她浑身湿淋淋的,脸色惨白,犹如一个死人,紧紧捉着已经有些变形的面罩,立刻便要戴回脸上。只是两只手颤抖的厉害,戴了几次,面罩都脱落而下。
最后终于叫她勉强戴了回去,她几乎爬着手脚并用地上了岸,最后瘫坐在一块礁石的近旁,不住地喘息。
刘琰就在她近旁,面容憔悴,嘴唇干裂的已经出了血,一动不动,仿佛一尊泥塑。
很快,梁济回来了,手里捧着一壶清水,奉给刘琰,说岛上有几十户的居民,都是从前为了躲避战乱从附近海边渔村逃到岛上聚居的渔民,方才已被士兵全部控制住了,请刘琰先去休息一夜,等预备好供给,换一条更大更安全些的船,明早再想法子逃的远一些。
苏娥皇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道:“陛下,海道阔达,魏逆再手眼通天,等离了这近海海域,料他便也无可奈何!我们可以南下,等到了南方,养精蓄锐,有你汉室正统帝王的身份,何愁天下没有忠臣!日后讨逆,再杀回洛阳,将魏逆碎尸万段,报仇雪恨!”
海风很大,她的声音也被吹的带了点不真实般的嗡嗡颤声,但却铿锵无比,连梁济似也感觉到了她话语中的希望。
原本已颓然的精神竟也一振,看向了刘琰。
刘琰被梁后扶着,慢慢地从石头上站了起来,朝着岛屿正中地势最高的那片聚居地,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过去。
聚居地的一块平地上,跪了几十个衣衫褴褛的渔民,男女老少都有,用惊恐而困惑的目光,看着渐渐走来的刘琰苏娥皇一行人。
刘琰钻入一间最大的茅棚,一进去,便躺在那张铺在地上的勉强算是床的破烂席子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
茅棚外海风呼啸,怪声阵阵,似只只厉鬼在海岛的上空往来巡游不歇。
刘琰终于感到疲惫了。
他睡了过去,脚边的地上伏睡梁后。
月光从茅棚顶的一个破洞里照入,洒在梁后年轻姣好的面容上,也照出她眼角的一片残余泪痕。
忽然,睡梦中的刘琰猛地睁开眼睛,弹坐而起。
梁后被他惊醒,一骨碌爬了起来,扑到他身边,道:“陛下你怎的了?”
刘琰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月光下梁后的面孔,渐渐露出迷离的神色。
梁后试探着又唤了他一声,见他不应,盯着自己的目光愈发诡异,心里发毛,慢慢地往后退去。
刘琰忽将她扑倒。
“……你是我刘琰的妻……说,你要与我生同衾,死同穴……”
梁妃虽为后,平日却不大得他的亲近。此刻落到了这样的田地,感到他紧紧地抱着自己,伴随着颤抖的含糊声音,冰冷的嘴唇不住地落于自己的面颊上,心不禁砰砰地乱跳,慢慢闭上了眼睛,颤声道:“陛下,我已是你的妻,必定与陛下生同衾,死同穴……”
刘琰更加疯狂地亲着她。
“朕知道你是被迫的!你是被你家人强行嫁与魏逆的……他们都该死,罪该万死!但只要你回心转意,朕便既往不咎,朕封你为后!”
刘琰的声音,变得激动无比。
梁妃吃惊地睁开眼睛,道:“陛下,陛下,你说什么?”
刘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