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在面前,被狠狠打脸的时候,他才知道,理想与现实的差距。
古代的这种封建礼教统治下,各种先进的苗头都有可能化身为吃人的东西,到时候,他的能力不足以解决问题时,那他将成为祭祀的礼,献身其中。作为一个胆小鬼,一个爱惜性命,还想多活几年的人,胤祥不得已要提起自己的心,百般研究才敢有所动作。
“贝勒爷,这事儿奴婢也不大清楚,信里头也说不清楚。奴婢想着,要不就去看看,实地了解过后,才能确定情况。”徐福跪着回话,这位上报的人是他的得意手下,这会儿也顾不上自己,出声为他讲话,“奴婢想着,他们或许见识不多,贝勒爷,要不遣派一个能者过去看看,许能有不一样的收获。”
这个说法,胤祥也是同意的,很多时候机会就是因为不懂而白白错失掉的。
“也成,等会儿让个实验室的师傅跟你一块儿出发,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他也没拿乔,应了下来,“马上过完年,冬日里农事不多,你们也整理整理,看看有什么地方要改进的,明年春耕的事儿也该安排起来了。”胤祥一项项吩咐下去,“该种什么,规划好之后上个计划书来,而且,今年一年种地的总结,也是时候该递交来了。”
徐福的脸简直要皱成苦瓜,他真的不是不做事,而是……
“可是有什么难处?”胤祥看他那样,有些意外,这徐福,难道出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儿?他看了看站在一边当壁画的罗让,眯了眯眼睛,一闪而过是某些邪恶的想法。
徐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手搓了搓衣角,有些紧张地说道:“奴婢们愚钝,识字不多,这计划书和总结,总是写不清楚,写了好些,纪先生都不满意。”
纪先生是胤祥派过去整理资料的书吏,年纪大了,但热爱农事,对于能在这个年纪还在种田大业上发光发热,他老人家简直就像是打鸡血一般。如今还未到时候,却一步不离那试验田,天天盯着。
徐福以及他手下的那些个人,好些都是粗人,大字不识一个。当初胤祥也曾经派人过去扫盲,连番努力下来,倒是发现了几个好苗子,派去了外地掌事儿去了。这会儿留在京城里头的,大多数都是努力没什么成果的,让他们读读浅显的文字没问题,要他们写,就是要了他们的命。
前两年那些个人还在时,好兄弟之间你帮帮我,我帮帮你,一人口述一人写,倒也能成。今年,这些能写会说的都派出去了,就直接抓瞎了。
胤祥听了这个理由,有些无语,他倒是忘了这件大事。想了想,自己手头上能用的人不多,这一时半会儿的也不知道去哪儿给他们找这些个人顶上。“等过些时日,再说。”或许他可以去跟九哥借些人,那培英院中多的是这样的人,给个机会这些学生去锻炼锻炼,实习一番,日后更有利于他们进入社会,找准自己的位置。
越想越觉得可以做,胤祥心情变好了许多,看着徐福也觉得顺眼了许多。见他战战兢兢地跪着,“起来吧,罗让,赐座。”他在心中盘算着,等会儿给他备些什么赏赐,让他带回去,也给自己庄子里头的人发发福利之类的。好歹这些人跟在自己身边也好些年了,兢兢业业的,也是该有些奖励。
当然,他想了想,或许这施恩的机会,应该交给林黛玉,这会儿就要过年了,年礼就让她准备吧。其实对于这些庄稼汉子而言,很多东西即使赏下去,他们也不大会用得上,还是给他们的家里人好些吧。
夫人外交,从古至今都是正理。
留下罗让跟徐福讲讲话,他径直去了林黛玉的屋子里。这长清苑并不算是宽敞,就在隔壁而已,这会儿林黛玉正在清点着礼单,该送的东西似乎都送了,剩下的也都准备好了,等着时间到了就能送了。
胤祥进来时见她这样忙,走过去,凑近一看,这些礼单字迹秀美,看来都是林黛玉自己写的。“我来帮你呗。”胤祥拿起一张,跟林黛玉对了起来。
窗外阳光明媚,两人凑在书桌前,时而交头接耳,时而各忙各的,和谐极了。
“今日徐福进来给我汇报工作,你想想,要给他们赐些什么东西,也好宽慰这些人们。”胤祥跟她讲讲自己这些庄子的情况,以及这些人的工作,“我就是想着日后他们也是该让人来见见你的,先熟悉熟悉也是好的。”
林黛玉嫁进来第一年过年,按理,这些人也该排个代表进来跟她叩头请安,哪怕就在院子里也是要的。胤祥也不是没有成算的人,自从察觉自己的不足,他开始认真学习,身边人好的地方他都吸收了。
好在他的哥哥们多,稍微学一点,似乎就能用好长时间。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