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那小命配不配的上你那胆子了。我告诉你,今儿你要不跪下来把头磕烂了,回头小爷我定叫你阖府做偿!”
这威胁还是有用的,起码杜云芝已经收敛了那一丝傲慢,渐渐开始慌张了起来。
她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踢到了一块铁板。本来她是没有什么坏心思的,只不过替自己父亲叫屈,见不得这所谓的嘉宁县主好,想要吓唬吓唬她。可偏偏她箭术不佳,关键时候竟然射偏了,真的射中了人,还惹上了不好惹的赵家人。
杜云芝抬头望了赵子裕一眼,见他面色凶狠,完全不似寻常小孩。她张了嘴,无措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文清站了出来,再次替杜云芝说起了话:“赵小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况如今是皇上亲临西山围场,真要闹出了什么事,皇后娘娘那儿面子上也不好看。不如我代杜家妹妹向您道声歉,这次的事情您也不要追求了。”
赵子裕眼神不善:“你竟敢威胁我?”
“赵小公子可是冤枉我了,我不过是为了皇后娘娘着想。毕竟秋狩这样的场合,诸人都在,您有什么动作,都会被有心人算在娘娘身上。赵小公子明事知礼,自然晓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权当是为娘娘打算。”
赵子裕听她这般说,倒是没有再凶神恶煞了。来时他父亲母亲已经再三告诫,万不可给他姑母招惹事端。是以也没有再放毒话,只是狠狠地瞪了杜云芝一眼。
杜云芝感激地看了看文清,全然忘记了最初是谁将她的怒火挑了起来,也忘记了是谁引着她看到了嘉宁县主。
“呵,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映雪看了一场戏,终于开了口,“杜姑娘文姑娘莫不是心太大,忘了谁才是苦主了吧。”
若不是阿遥一直拦着想要看她们演戏,映雪早就吩咐侍卫将这人拿下了,什么东西,竟敢在她们姑娘面前撒野。
文清立即道:“映雪姑娘莫恼,方才赵小公子发难,我等这才忘了县主。杜妹妹,还不快给县主赔罪。”
杜云芝对着阿遥却没有对着赵子裕时犯憷,只是今儿这事怎么说也得有个交代。怪只怪她一时头昏脑胀,没想清楚就放了箭,若是再来一次,她肯定不会这样冲动。
太丢面子了。
杜云芝没有办法,不住地认错:“县主,是我臣女错了,臣女不该看花了眼,将箭射偏了,还望县主……”
说得还算中听,可惜阿遥已经不打算听了,或者,今儿的戏她已经看够了。
于是,杜云芝话还没说完,就听得一声晴天霹雳,轰地人心神俱震。
马儿嘶鸣,众人尖叫不断。尤其是哪些贵女们,惊慌失措地抱在一起,花容失色,哪里还有什么仪态可言。
就连跪在地上的杜云芝,也都蜷缩成了一团,瑟瑟发抖。她不仅心虚,还畏惧,就怕这雷是冲着自己来的。
许久,众人才安静下来,只是心里还是不安,毕竟这白日厉雷实在叫人害怕。杜云芝哆嗦着直起身子来,刚开了口,唤了一声县主,当下又是一阵天雷。
“啊啊啊!!!”
“救命!!!”
尖叫的是杜云芝,只因这回的天雷实实在在劈到了杜云芝面前,离她只有一臂的距离。那地上都劈出了一个坑,土块石头被炸地飞溅开来。
映雪眼疾手快地用手护住阿遥,免得阿遥被土石砸到。杜云芝身边的哪些姑娘们,却生生受了这一石块,惊叫着四散开来,再也不敢站在杜云芝身旁。
至于差点被劈中的杜云芝,则是直接吓地昏了过去,脸上、衣服上皆被溅了大大小小的土石块儿,万分狼狈。
晴天霹雳,还是对着一个人劈,这是造了多大的孽。时人都是信奉天道和因果的,倘若不是作恶太多,上天也不会用这种天雷来惩治他。跟着杜云芝的贵女们被这番变故弄得话都不敢说,更别提去扶人了。
映雪对这连着两道的天雷有些拿不住,不过她更担心阿遥,问道:“姑娘,可是被吓到了。”
阿遥晃悠了两下脑袋,手臂上的擦伤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只是方才使了力,如今觉得有些头晕。唉,她还以为灵力彻底蓄满了呢,没想到就这点程度她就撑不住了。
看来还是得多往皇上那边蹭啊。阿遥埋头想了一会儿,才对映雪道:“我们回去吧,累了。”
“好,好,我们这就回去。”
映雪飞快地带着人上了马,也不理会那些人要怎么处置,反正人在这里跑不掉的。
留在原处的文清见这二人终于走了,悄悄松了一口气,她可真怕那雷会劈中自己。毕竟这事儿实在是太玄乎了,难不成老天真的开眼了?可如若真的开眼,怎得不先收了那嘉宁县主?
文清还没有轻松多久,坐在马上的阿遥越瞧她越不顺眼,靠在映雪怀里挥了挥手,送给她一道惊雷。
“啊啊啊!”
这回叫唤的是文清,与此同时,众人也再一次地与她拉开了距离。雷劈的是谁,众人也不是没眼睛,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