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尘?”
雍文帝本身,差不多就是个莽夫。勉强能读懂奏折的那种。人都是这样,越是自己的不懂的东西,有时候就越向往,越想做些什么证明自己其实是会的。
他现在心中的逻辑也很让人佩服,朕的后宫中有人能诗善词,四舍五入就是朕能!
舒兰也笑着开口:“没想到哀家还能得到两首诗,不如就以一炷香为限如何?”她没有理王贵晗那变幻莫测的神色,直接高声吩咐:“绿娥,还不快去给二位娘娘准备笔墨?”
在王贵晗想好托词之前,舒兰直接将此事敲定。她很骄傲,将门虎女就应该这么利落!
皇宫中的宫女们手脚的麻利得很,片刻后,桌案就已经摆好,两套精致的皇家特供笔墨纸砚放在了王贵晗和颜雅幽面前。
雍文帝此时眼睛亮晶晶的,也不知是在期待些什么:“爱妃好好写,这可是朕吩咐他们特意从御书房拿来的,都是上好的东西。”
他畅想了一下,语气坚定:“等你们写完,就装裱起来,放在各自的寝宫中,以示对太后的尊敬之情。”
多好,既能显得他的后妃很有品味,又全了对太后此次归来的嘉奖,自己就可以少赐些东西。
说完,雍文帝亲自将香点燃。
颜雅幽思索了一会儿,对着舒兰笑了笑,就动了笔。
王贵晗看了颜雅幽一眼,神色不甘的也下了笔,只是和颜雅幽的从容不迫比起来,她的汗水一滴接着一滴。
颜雅幽很从容,毕竟她没有吹捧起来的才名,对手还是皇后,输了才正常,她甚至不觉得自己能赢。
要是让她赢了,皇后多没面子呀。虽然这么想着,她还是没有放水,毕竟自小父亲就教育她,要有风骨。
至于王贵晗,她此时是真的慌了。要说她不通诗词,那是不对的。大户人家的小姐谁不是从小就要学习这些?不仅仅是琴棋书画,女红厨艺甚至都要涉猎。
可要说她多精通,那也是真没有。至于才名,谁家还没养着几个门客了?
她偷偷瞄了眼颜雅幽,心中的不安都快要溢出来了。国……国子监祭酒,听……听说他学识颇丰,家中仅有颜雅幽一独女。
自己那三脚猫的诗词水平,真的能顺利过关吗?而且雍文帝还让把这次做的诗挂在寝宫……她简直不敢想,这要是输了,那岂不是无止境的羞辱?
可越是紧张,她就越是不知道该写些什么,似乎以往学过的那些诗词歌赋,在这一刻全都不翼而飞了。
大家小姐就这点最好,哪怕心中思虑再多,信息量都快能自己建个世界再将其毁灭,面上也是丝毫看不出来,风轻云淡仿若如来。
至于那滴落的汗水,也只有舒兰这种坐的极近的人才有幸目睹。
舒兰纤手托着腮,看看王贵晗再看看香,好心提醒道:“就剩半炷香了,哀家很是期待皇后的诗作。”
说完后她开始欣赏王贵晗脖颈上更多的汗水。
加油!她盯着最新滴落的那一大滴汗水,思考到底什么时候它会追上自己的前辈。
还没等舒兰观察出个所以然来,这一炷香的时间就结束了。
舒兰有些遗憾,她还想多看一会儿王贵晗慌乱的模样呢。
“时间到了。两位爱妃,你们写的如何?”雍文帝美滋滋的,他觉得自己今天特别有颜面。
倒是没有让她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诵读,只是将两张纸在众人手中一一传阅。
最先看到的就是雍文帝。虽然他不懂,可是在位多年,基本的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还是有的。他一脸高深莫测的将手中的两首诗递给了舒兰。
王贵晗此时心里七上八下的,她看着舒兰仔仔细细的默读自己和颜雅幽的诗,甚至想从舒兰的口型猜出颜雅幽写的是什么,好有个心理准备。
可惜猜口型并不在小姐必学的列表中,甚至她还因为舒兰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吓得不轻。
没过多久,这两首诗就传遍了在场所有人。
皇室虽然纨绔居多,以不学无术虚度光阴为己任,可纨绔们,也是有诗词鉴赏水平的,要不怎么去风月场所和花魁谈人生?
可能在皇室混出头的,没有一个是笨人。他们互相尴尬的看了看对方,均疯狂的在脑中替王皇后想着说辞。
雍文帝维持着自己的高深莫测,开口道:“诸位爱卿觉得谁的诗作更胜一筹?不必拘泥于身份,有话直说。”
帝王言向来拥有丰富的解读。雍文帝这么一说,底下人就更不知所措了。你说皇上是真的觉得不必拘泥于身份,要下王皇后的面子?颜雅幽一直得宠,似乎有这个可能。
但转念一想,说不定皇上这句话是反话,说出来是为了敲打众人,皇后初立,可不能给她脸色。
大家一脸苦相,最后纷纷向年迈的魏王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魏王干咳一声,心中默念,怎么就养了你们这么一群东西!
但他还是开了口:“皇后终日忙于公务,对诗词一道许是研究不深。可从这质朴的话语中也能看出她对太后娘娘的一片拳拳心意。”
他转向颜雅幽:“颜嫔娘娘不愧为国子监祭酒之女,甚有其父之风。语句潇洒悠然,颇具文人风骨。”
魏王觉得自己说的真是不能更好了,他真的不知道就王贵晗今天拿出来那两句打油诗还能怎么夸。至于颜嫔,他已经在努力减少溢美之词,平衡二者之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