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装潢翻新过一次,风格却还是照旧,跟几年前没多大区别。
这幅尤好送的字,更是一动不动地挂着。
办公桌后的孟逢正看文件,郑助理给他拨了内线电话告知尤好来的消息,听见敲门声时,眼神分明闪了闪,尤好进门后反而装作不为所动,头也不抬。
脚下踩着柔软的地毯,尤好行了几步,定定站着双手环抱,似笑非笑打量他。
孟逢在文件上龙飞凤舞签下名字,笔尖和纸页“唰唰”摩擦。他不抬头,尤好也就不说话。
签了几份文件,尤好仍旧不开口,孟逢绷不住,把文件夹合上重重往桌上一扔,气汹汹瞪她。
“肯理我了?”头轻轻一歪,她弯唇,嘴角抿出一个浅浅的笑窝。
“你不是忙吗?还有空来看我。”孟逢移开眼神不看她。
“是忙。路过这边所以上来看看。”
这话一出,孟逢猛地盯住她。他腾地起身,走到沙发上坐下,倒茶的动作活像是在泄愤。
尤好失笑,走到他身旁坐下,侧身贴上他,声音又软又嗲,“好啦,等我忙完这阵,我们去海岛玩?”
“上个月你也这么说。”他冷哼,连眼角余光都不分给她。
尤好抱住他的腰身,柔软身躯贴着他,“别生气啦。”
大学四年读完,她又继续念了两年研究生,读完研毕业之后,她和几个同学创立了一间翻译事务所,囊括的相关业务不少。
读研的时候学业繁重,她一头扎进专业里,少有闲暇时间。如今研究生读完,开始工作了,没想到情形没有半点好转。
竟然能比他还忙,这点真是让他气闷不已。
尤好读研前那几年,为了锻炼她的能力,孟逢甚至将一些合同文件交给尤好翻译。她一开始不习惯,后来越发得心应手,正式校订之前都会交由君诚的翻译检阅修改,她的水平在一次次训练当中逐渐增强,更遑论他用人脉和金钱给她请的那些指导老师,皆是毕业于几所高翻学院的优秀译者。
那时候为了锻炼她的口语能力,孟逢甚至经常把她拎到开会现场,让她给外国合作方做现场翻译。孟逢也不管她紧张不紧张,怯场不怯场,提前给了时间准备,到该上场的时候,绝不因为她是自己女朋友而手软。
在这样的高压锻炼下,尤好的水平突飞猛进。
可以说,在真正变得专业这条路上,孟逢给了她很大助力。
几年过去,尤好开始走上自己梦想的道路。没有人比孟逢更支持她,她深知这一点。近来因为她工作忙,孟逢发了几次小脾气,为了哄这个脾气越来越像小男孩的男人,她真是头疼得不行。
“你不理我?真的不理我?”尤好下巴枕在他肩上,“还有四十分钟我就要赶回去工作了哦,你要是不理我,那我现在就走了……”
板着脸的孟逢闻言当即侧头,对上她娇俏的笑脸,有气没处发。
尤好倚进他怀里,“我今天忙完就回来。”
他沉眸,“几点?”
“大概……十一点左右。”
一听时间这么晚,孟逢霎时没了好脸色。
尤好又觉得好笑又觉得无奈,耐心哄了半天,他脸上才转晴。
在孟逢办公室待了半个小时,尤好要赶回去工作,道了别走到门边,回头一看,他坐在沙发上表情幽幽,满眼都是控诉。尤好忍住笑意,无奈倒回去,坐到他腿上。她捧住他的脸,嘴唇轻轻在他唇上一碰。
“晚上记得吃饭。”
视线在他脸上来回,扫过他的眉眼鼻锋,低头又亲上去。
孟逢倒不是矜持,而是生着闷气,故意佯装无动于衷,然而没坚持多久败下阵来,手臂揽上她的背,气息纠缠,蜻蜓点水因彼此的热切成为绵长的深吻。
尤好喘息着找回理智,撑着他的胸膛从他腿上起来。
“要来不及了,我该走了!”
孟逢意犹未尽,眼里还掺着欲念,就那么沉着脸看她挥手离去。
……
一投入工作,人就有些忘时,尤好揉着发酸的脖颈在电脑前抬头,已经接近十一点。看看未完的工作,她犹豫再三,叹息一声给孟逢发短信:
“我要晚点才能回家,十二点之前。”
消息发出去,没有收到回音,她将手机防到一旁,端起杯子喝几口凉白开,继续投入工作之中。
完成工作已是十一点四十,尤好和一起加班的同事们一同离开事务所,她开了车,婉拒男同事搭载一程的好意,取车往家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和孟逢一起住的公寓,他们开始习惯称之为“家”。
车驶进地下车库,尤好进电梯后查看手机,见没有孟逢的电话和短信,心下奇怪,回公寓一看,家里也没有人。
她拨孟逢的号码,拨不通,转而给黎助理打电话——两年前孟逢给他找了个帮手分担工作,于是黎助理便升级为特别助理,主要工作没变,孟逢贴身的事情都是他在办,唯一的变化就是年薪有所上涨。
电话一通,她开门见山问:“孟逢还在公司吗?”
黎特助似是早知道她会打电话来,道:“在的。”下一句就是,“我冒昧问一句,尤小姐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吵架?”尤好一愣,蹙眉,“没有啊。”
黎特助的声音惯常带着笑,“孟总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特别认真,我劝了他好多次让他早点回去休息,他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