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镖正中靶心,冯迟淡淡瞥了一眼,目光落在眼前狂妄男人的身上:“危安,你手法倒是没有生疏”
他笑,一语切中主题,“冯迟,今天你是为谁而来”
“唐意浓”
危安眼色微变,语气也不自觉的温柔起来,“意浓?”
“上轮比赛的作品在途中被毁坏,你我都知道那不是意外”冯迟踱到窗边,把话挑明了说: “李氏这些手段,我出面不方便,危安,不lùn_gōng私,决赛之前你帮我保护好意浓”
“凭什么?”
冯迟不紧不慢的回答:“凭你喜欢她”
危安眉眼舒展,冷漠的气质像是被一道光破开,竟也有了暖意,“冯迟啊,你说话总是能够抓人弱点”
“李氏也想借这次画赛打入日本市场,可惜不够你冯迟的心思缜密,从另一方面来说,顾人北和唐意浓论画工技巧不分伯仲,顾人北胜在经验,意浓胜在构思……”
危安慵懒的靠在皮椅上,“前者走的更稳,后者,走的更远”
冯迟说:“你是明白人,做事也有分寸,意浓有你护着我放心的很”
“呵呵,我可不敢”
“不敢?”冯迟玩味,“泼油漆吓女孩子、为知晓意浓的生活而在画室装监控器,还把我的告白录成视频发给梁跃江……”
“这么劣等的事情你都敢做,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危安没有丝毫不悦,笑容更加放肆,“只要能不让你好过,什么我都敢玩……”
冯迟背对他而立,伸手触碰桌上的文竹,细小枝叶绕在指尖,那一抹绿色养人眼,冯迟答了一句话:
“危安,你不敢追求唐意浓”
*
自那场酒醉之后,梁跃江的气场一直很低压,当时宿醉醒来,宋允清窝在他怀里睡的不安生,眉目浅浅皱着,房间里乱的很,污秽的衣服、一地的纸巾,还有碰倒在地的水杯。
记起昨晚荒唐之事,头疼更加欲裂,梁跃江看着怀里的人,她醒后显然被吓了一跳,“小江”
他的眼神不似往常,沉如墨海。
“昨晚你……”宋允清想去拉他的手,梁跃江不动声色的翻身,掀开被子下了床,“我先去刷牙”
手心一空,只握住他动作时带起的风,宋允清蜷了蜷手,昨晚被他压住的小拇指还隐隐泛疼。
“小江,还难受么?”从背后环住他的腰,温热的小脸蹭着男人坚实的背,梁跃江一怔,不动声色的拂开她的手,“昨晚把你牙刷弄断了,先用我的吧”
“是不是工作不顺,昨晚你喝了……”
“不是”梁跃江打断她的话,声音很冷,“未婚妻会对我隐瞒了,怎么,从小到大没被人追过,你是想现在弥补遗憾吗?”
这日清晨,这扇门,宋允清是哭着跑出去的。
“砰”声从卫生间传来,梁跃江望着地上被自己砸碎的杯子,神情骇人至极。
*
“小姐怎么了?”
“不知道耶,眼睛好像挺红的”
“怎么穿着睡衣从外面回来?”
“好像昨晚去了梁先生那吧,我看到她晚上溜去了车库”
花匠在角落里小声议论,宋允清甚少有这么失控的时候,看到正在用早餐的父母,她敷衍的打了招呼,匆匆上了楼。
苏又清推门进来的时候,女儿趴在床上哭。做母亲的除了心疼,也更心细,惹女儿伤心的,从来只有一个。
“允清乖,不开心的事跟妈妈说好不好?”
她哭了一会才起身,睫毛粘成一小块眼眶红的厉害,苏又清听明白了整件事,梁跃江这皇太子脾气,出口伤人只是一句话的事。
“砰”的声巨响,房门几乎是被踹开,宋子休怒火腾腾堵在门口,“我非得打断他的腿!”
“你怎么在门口偷听啊!”苏又清急急迎了上去,“女儿又没伤哪,你这么大脾气干嘛!”
“他妈的要是不想过,一拍两散!”
“你还说!出去出去”苏又清推搡着丈夫,眉头拧的紧,“梁跃江不就是跟你学的?一样的臭脾气”
宋子休动了动嘴角,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