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很上镜。
梁跃江进房间的时候,宋允清下意识的抓紧遥控器,手却被他按住。
“不好看么?别调台了。”梁跃江贴着她坐在沙发上,食指绕起她腮边的头发把玩,“我的画家老婆喜欢这些,我陪你。”
“你今晚还有很多事要做吧?不用陪我的,我自己随便看看。”她捏了捏小江的下巴,“我帮你买了须后水,你晚上用用看。”
“随便看看?”梁跃江笑着说:“小骗子,你盯着电视时,眼睛好亮。”
眼睛骗不了人,而她实在不是一个擅长撒谎的人。
宋允清想到了,冯迟也这样说过她。
“小江,你为什么不喜欢冯迟?”
他陡然警惕,随即漫不经心,“他有什么地方能让我喜欢的?奸诈?耍心机?还是抢我的女人?”
梁跃江瞥了眼镜头里的冯迟,不屑道:“早年还让一个女人为他跳楼自杀,你以为这样的男人会好到哪去?”
宋允清没有特别的反应,她一直盯着电视,那些盛况空前的场面,诱人无数。
梁跃江也不做声了,两人沉默着,他心思一转,伸手把小清捞在了怀里,“他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
良久,小清轻声,“恩,他跟你不是一个世界的。”
*
冯迟第五次看表时,眉头终于有了浅浅的拧迹。只有二十分钟了,意浓怎么还没来。助理在他耳边说着什么,冯迟淡淡点头,倒也看不出什么表情。
台上的危安似乎也有预感,华丽场地,人口密集,他目光寻觅,找不到一个人。
百名晋级赛手极看重此次比赛,有年轻人,也有岁数稍长积累一定阅历的人,张扬跋扈,志在必得,或是沉稳老练,胸有成竹,为了心中信念也好,为了锦绣前程也罢,今晚必是毫无保留的争取。
早有所闻,为了利益而暗地里耍诈,一些崭露头角的选手因为各种理由退赛,画被毁,手被伤,更甚者,有一个20出头的女孩,因为风头太盛,一天夜里被活生生砍了双手去。
易和社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宋子休的话不无道理。
助理的神色越来越不自然,“冯总,唐小姐她……我们找不到人。”
冯迟点头,“找,继续找。”
“可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开赛后半小时内没有到,就算弃权了。”
“我只要保证她是安全的。”冯迟紧抿唇角,眉色有了担忧。他最担心的,是唐意浓此刻身在何处,清远堂竟然找不到她,这种惊恐的滋味实在不太好受。
冯迟走出卫生间时,危安恰好走来,他有意拦住冯迟,声音紧绷的很,
“我找到她在哪了。”
*
“喏,这个扎马尾的是陈之偌,那个穿中山装的是顾人北,还有靠右边的,以前在我们学校教过美术课。”
梁跃江听的很认真,其实一个人都没记住,倒是在贵宾席区看到了一些熟悉的人影,都是平日应酬合作的老板。
“汉南今天穿的很骚包。”梁跃江摇了摇头,“昨天他还神神叨叨的问我,怎样才算喜欢一个人。”
“你怎么回答?”
小清饶有兴趣,撑着下巴看着小江,他眉一挑,“就是想跟对方上床结婚生孩子。”
不怀好意的凑近她的唇,热气一扫,“就像我对你这样。”
宋允清笑的脸红,“你别把我弟弟教坏了。”
“你弟弟很闷骚的。”梁跃江告诉她,“我还真没见过他这么纯情的男人,什么年代了竟然还写情书。”
“小江。”宋允清正色,食指轻轻点上他的鼻尖,“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看过他的情书。”
“是啊。”梁跃江笑道:“写的像商业报告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竞标。”
手机骤响打断两人谈话,笑意还在她眼角没有散去。是个陌生号码,宋允清接通,她没有什么反应,就像在听一通普通不过的电话。
梁跃江把她圈在怀里,两人贴的极近,而电话里的声音并不算小,他没有听明白具体的字句,却隐隐弄懂了对方的意思。
“你别急,好好处理,照顾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