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她望来。
四目相对,十一心虚地避开眼去。
虽然死士要的是不择手段,在训练场的日子,夜教她的也是心狠手辣,不可轻信任何人。
但她能感觉到,夜尽管冷得不尽人情的外表下,但心是善良的,而且光明磊落,他对这种阴狠无耻的毒定然不屑。
毒是母亲所下,她之前并不知情,但她绝不可能告诉任何人事情的真相,就算是夜,也不能。
她不能让母亲被任何人看低,所以这个黑锅只能她来背。
所以在世人眼中,做下这么阴毒之事的人是她十一,夜也不例外。
十一隐隐感觉,这些日子见不到夜,也与对平阳侯下毒有关。
或许因为这件事,夜对她也是不屑,她阴狠毒辣,再也不是那个需要他地庇护·怕打雷,怕死去的单纯小姑娘。
十一心里隐隐作痛,轻咬了唇,一声不响地跟随越姬出了殿门。
精致地小阁楼上,太医和下人战战兢兢,静悄悄地跪了一地。
一个面目清秀的少年,惨白着脸半裹着衣衫缩在屋角,两眼无光。
十一看向床榻。
不过三个月时间不见,秋桃已瘦得皮包骨头,眼眶深陷,颧骨高高突起,完全没了初时少女的娇俏美貌,冷不丁看见,倒以为是不知哪里走出来的僵尸枯骨。
十一心里一突,那个人如今是不是也是这般模样。
脑海中浮起,初时见他时,他静坐涯边,墨发随风轻扬,如同月华般的清闲雅秀,心里一阵涩然。
秋桃已经虚弱得命悬一线,神智却是清醒的。
听见动静,睁开眼,无神的目光掠过越姬,落在大巫师的脸上,脸上浮起一丝希望,尽力撑了半边身子起来,“大巫师,你说过给我解毒,救我的……快给我解毒,快救我啊。”声音中尽是哀求之意。
大巫师和越姬一样,看见这样的秋桃,心里是欢喜的,但当着下人的面,却不能表露出来,柔声道:“秋桃,你乖乖听太医的话,她好养着,很快会好起来的。”
这三个月来,不断有相貌姣好的年轻男子送来,供秋桃享乐,初时秋桃还沉迷于这样的淫秽之中,但无论再得她欢心的男子,不过七日,就会死去。
然房中美男子从不间断,她就算不舍,也很快被新的欢悦替换,慢慢地对七日死一个人,已经不在意了。
但没过多久,她发现那些美男子,未到七日,身体各处便开始腐烂,而且腐烂的时间越来越早,烂得程度也越来越恐怖。
到得后来,竟是她一粘男子的身,那男子就开始烂,到最后竟烂得露出森然白骨。
世上不会有人能够忍受与烂融融的人做那事,秋桃也不例外。
但送来的男子数量,绝不可能只一场欢爱就换一个男人。
而秋桃体内的**却一日强过一日,根本无法克制忍受,拿一日不碰那些男子,体内的血就象沸腾得要将她干。
无奈之下只有闭着眼干那事,解心头之火。
每次事后,都呕上半天。
在男女之事上,再没有了初时的欢悦,只有恶心和恐惧。
秋桃这才醒起,这些日子,在这里除了吃得好,穿得好,不断地有美少年和滋补的名贵汤药送来,但毒却丝毫不见减轻。
可见,大巫师根本没有给她解过毒。
秋桃这才慌了神,要去见大巫师。
到了门口,就被拦了下来,绝不允许她踏出房门一步。
她到这时候,才知道一切并不是她所想的。
任她想尽了办法,也出不了这道门,更见不着大巫师。
她再是不甘心,却也抵不过体内无法抑制的**。
在这非人的淫秽之中,渐渐绝望。
这时见着大巫师,绝望的心再次活了过来。
但大巫师的话却如一盆冰水当头淋下,当即沉下脸,“给我解毒是大巫师答应的,难道大巫师出尔反尔,不守承诺?”
大巫师是站在高位的人,不管他私下如何卑劣,表面上却不能让人认为他是不守信的人。
皱眉道:“我只承诺,尽力给你解毒,你也见着了,你身边太医不断,这毒还是无法解去,本巫已经尽力。”
秋桃的心完全沉了下去,彻底地绝望,转头看见站在一侧冷眼看着她的十一。
无神的眸子迸出仇恨火焰,眨眼间火焰灼红了眼,突然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跳下床,向十一猛扑过去,伸着枯瘦如骨的手,要去掐十一的脖子,那模样似不将十一掐死在指间,绝不罢休。
可惜她终究是垂死之人,十一只轻轻一让,秋桃就重重地扑倒在她身边,任她再怎么用力挣扎也起不了身。
而身边众下人,也无人去扶她一把。
十一淡淡瞧着,成为大巫师的弃子的秋桃也不知是该可怜还是可悲。
秋桃挣扎一阵,更累得喘不过气来,最终认命地放弃与十一拼命,回头怒瞪向十一,狠声道:“是你,是你把我害成这样,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十一嘴角抽出一丝冷笑,“你如今这个模样知道恨我,可是和你中一样的毒的人,难道不会恨?你哄骗我母亲下毒之时,可有想过有今天?”
秋桃阴森笑道:“是你伤他的,他只会恨你。”
十一淡道:“不错,他会恨我,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做鬼不会放过我,他做鬼又岂能放过你?平阳侯的手段,想必做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