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不会听见她说愿意许身蛇侯而愤怒,也不会见她以死抵抗母亲,而愤然离去。
十一苦笑。
现在,她在他心里该是一无法是处,而他也该放弃她了,他是何等心高气傲的一个人,不会容忍一个心不在他身上的女人留在身边,受他的宠爱。
但他是不是就这么放过她,就不得而知。
“平安……”月娘低声轻唤。
十一忙收敛心神,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指了指对面林子。
平阳侯的离开,会让林子里的隐卫暂时放松警戒,但只要发出一点声响,就可能被对方察觉。
平阳侯并没有交待,要放过她们,她们就不能光明正大的离开这里。
月娘想起,外头林中还藏着隐卫,忙闭了嘴,不再出声。
十一引着母亲借着黎明前的最后一抹黑暗,离开茅屋,避开隐卫的藏身之处,在林中穿行。
出了林子,十一发现前方凌风带着二十来个亲兵站在路旁,挨个审视着赶早路的过往行人。
月娘虽然不认得凌风,却也隐隐感觉这些官兵是冲着她们母女来的,拉着女儿的手,不由得一紧。
十一拉着母亲混进一队赶早出殡的队伍,用袖子遮着脸假哭。
月娘虽然不愿十一再回蛇国,但这时候实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横竖离蛇国路途遥远,等安全了,再慢慢劝说也不迟。
二更会在中午一点放出。
105 毒解后遗症
(承诺的二更送上,大家别漏 了前面还有一章。)
凌风的视线从出殡的人群中挨个看过,在十一身上停了停,移了开去。
等远离凌风的亲兵队,前面又另有一队人马仔细搜查来往行人。
十一又忙拉了母亲离开出殡队伍,拦下一辆装满蔬菜的牛车。
给了片金叶子赶车人,和母亲一起,藏进蔬菜堆,往燕京的方向而去。
演了那出戏,平阳侯会认为她们母女二人,这时正想方设法逃离燕京。
以十一的直觉,刚才凌风发现了她们母女,但并没有有所行动,应该是受了平阳侯的指示,证实她和母亲的去向,是不是真的会往蛇国方向而去。
但以平阳侯的为人,不可以就这么轻易地放她离去,这么做,不过是想证实十一到底是不是真心想回蛇国。
无论她是不是真心想回蛇国,他的人马都会在前方将她们拦截下来。
所以这时候,最安全的地方,反而是燕京。
月娘迷糊了,不明白十一为什么不接着借着出殡的队伍离开。
十一凑到月娘耳边道,“娘,我们先进燕京寻个地方暂时藏身下来,等风声过去,再做打算。”
“不回蛇国了?”
十一微微一笑,笑还没浮上嘴角,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道平阳侯有没有服下蛇皇的胆,“自然是不回的。”
月娘低头一想,明白过来,刚才十一是演了场戏给平阳侯看,高兴得险些落下泪。
平阳府。
平阳侯坐在书案后,手中把玩着十一留下的小玉瓶,望向站在案前的凌风,“她当真走的是蛇国的方向?”
凌风点头,“出殡的那家人,我打听过了,是葬在青果山。”
平阳侯墨玉般的眸子阴晴不定,青果山附近确实有一条路是通往蛇国的方向。
昨晚还以为她对他是有心的,结果今日所见却如一盆冷水当头淋下。
她如非记起什么,绝不可能知道方法破去他布下的结阵。
既然想起什么,却仍执意弃他而去,是何等绝情。
至于她投身蛇侯那套说辞,他根本不信。
她这么做,不过是想让他对她死心,二人从此成为陌路。
握着玉瓶的手慢慢攥紧,指甲陷入掌心。
他笑了笑,她对他本是如此绝情,他早该想到。
一直以为,已经看开,不会再为她的绝情痛苦,结果仍是一次次痛入心髓。
仿佛看见她立于熊熊烈焰之中,含笑看着他,“夫君,我要你此生,想我一回,痛苦一回,却又不能忘,不能不想,即便是死,也不得安宁。”
平阳侯心底猛地一抽痛,却浅浅地笑了。
既然如此,那就一同不得安宁便是。
看模样,他依然云淡轻风,但凌风却能感觉到平阳侯骨子里透出来的寒意,“丁勇他们没能将十一姑娘截下来,恐怕……”
平阳侯不觉得意外,十一虽然失了功夫,但斗智,丁勇斗不过她。
如果不出他所料,十一和她母亲,这时会在燕京。
既然她如此绝情,这游戏,他会陪着她玩下去。
他会让她有后悔的一日。
凌风等了一阵,不见平阳侯回答,问道:“现在该怎么办?”
丁勇是凌风的得力手下,居然没能拦下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凌风实在觉得没面子。
平阳侯拨开装着蛇胆的玉瓶瓶塞,淡淡道:“无论我是生是死,出兵,铲平蛇国。”
十一演这一出戏,给了他再次出兵蛇国的借口。
如果他死了,二皇兄自然会回来,接下他的位置。
如果他有幸仍在这世上活下来,他可以接着把想做而没有做完的事,慢慢做完。
他眼角闪过一丝邪魅笑意。
青衣,我们很快会再见。
平阳侯幽幽醒来,睁眼就对上凌氏兄弟焦急的眼眸,撑坐起身,勾唇一笑,“看来阎王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