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的失落。
“因为……这府里只有你能帮我。”
肖华默了下去,过了好一会儿,才轻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我不在的时候,帮我照顾母亲。”
肖华低笑了一声,“你难道不知道老夫人为什么让我打理府中事务?”
“会讨老夫人欢心。”
“既然知道,你还让我帮你?”
老夫人不喜欢夫人是众所周知道,他既然讨得老夫人欢心,又怎么会帮着夫人来惹老夫人不悦?
“我相信你会这么做,也能两全。”青衣语气肯定,没有丝毫犹豫,深看了肖华一眼,转身离开。
肖华能以一个外人的身份掌管着府中大小事务,哪怕是进出的钱物,也要经他的手,足可以见他在府中的地位和能力。
明里又有父亲看顾,暗里以他的本事,护着母亲,为母亲周旋,防着那些背着父亲的阴风暗雨,母亲应该可以平安等着她回来。
如果她还能回来的话……
身后传来肖华低哑的声音,“你为什么认定我会帮你?”
青衣停了停,不回头,目视着观月楼的方向,“因为我什么也不记得了,却记得你叫肖华。”
他们过去如果没有极深的情义,她为什么谁也不记得,单单记得他,而他又如何会为她开启封了十几年的雪梅茶。
对她如果没有情义,如何会在王冲死后,在那巷子里寻到她,而且能从丹红手下弄她回府?
他撞见了丹红的秘密,丹红没理由不杀他灭口。
丹红不但没杀他,反而任他带了她回来,只可能是他与丹红做下了什么交易,许了丹红最想要的。
是什么,他不说,她不想问,起码现在不想问。
因为她不想在去寻夜之前,乱了心,生出更多的留恋。
有这样的情义在前,他对她的事,不会不理不顾。
肖华呼吸一窒,眼底涌上一股难言的异样,静静地看了青衣的背影好一阵,才缓缓开口,“我帮你不难,但你父亲又为你订了门亲事。”
“王冲?”青衣蹙眉,“你不会不知道,他已经死了。”
肖华收起书卷,“新姑爷是你父亲的旧部下冯将军,而且听说,选定了吉日,就让你们成亲。既然定下了婚姻事,你前脚离家,后脚将军就能派兵捉你回来。”
青衣怔了一下,揉了揉开始涨痛的额头,怎么又来了个冯将军,父亲还真是不得消停。
“你算算我这次嫁不嫁得成?”
武将大多性子有些莽撞,如果嫁的是冯将军,夫妻各自过的如意算盘恐怕行不通。
这人嫁不得。
肖华失笑,“肖华非道士。”
青衣哼了一声,“你的嘴比道士的嘴还毒。”
“你真是抬举肖某了。” 肖华轻咳了一声,收了书卷,“府中还有事务要处理,我走了。”
青衣扁嘴,比狐狸还滑头。
楚国公身边的小厮小跑过来,“小姐,冯将军邀你去踏青,将军叫奴才来寻小姐。”
青衣皱眉,才订了亲,就巴巴的贴过来,以后少不得的麻烦。
这个人真不能嫁。
向肖华递了一个眼色,指望他找个借口帮她推脱。
肖华却只是看天看地,好象根本没看见她的眼色。
肖华若无其事的样子,怎么看怎么让人来气。
青衣暗恼,他就这么巴望她嫁出去?
也不管她嫁的是猪是狗?
真浪费了他们儿时的那点情意。
转念又想,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装疯卖傻,让对方知难而退,取消这门婚事。
望着天道:“听说冯将军是个英俊又知情趣的男人,这次踏青想必极有意思。不象有的人,跟个木头似的,就是说几句话,都叫人觉得没趣。”
肖华微低了头,掩去眼角飞过的一抹浅笑。
小厮怕青衣不肯随他去,交不了差,立刻奉承道:“冯将军确实是知道情趣的人,他说青云山有一处泉眼,那儿的泉水冬暖夏凉,他曾经下去泡过一回澡,浑身骨头都舒展开来。小姐如果有兴趣,不防试试。”
青衣牙根一抽。
肖华‘哧’地一声笑,“冯将军还真是知‘情趣’。”
青衣险些一口血喷了出来,凡是去过青云山的人,没人不知道那处泉眼。
那水确实是冬暖夏凉,但泉眼上方立着一座和尚庙。
她前几天还陪母亲去那庙里上过香,那处泉眼也是看见了的。
只要往庙门口一站,脚下的那汪泉水就能尽收眼底。
让她在众目睽睽下泡澡?
这种狗屁主意,只能忽悠她爹这种只知道打仗的莽将军。
重哼了一声,“走了。”
肖华轻飘飘地笑道:“今日风大,二小姐别忘了多穿件衣裳。”
青衣顿时觉得耳边冷飕飕地,狠狠地刮了肖华一眼,咬着牙跺脚就走,怕再呆下去,被窘死在这里。
等青衣的身影消失,肖华眼里的笑渐渐转浓,抬手拂落树枝上悬着的一片枯叶,“又一个短命的。”
陆管事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公子如何知道他是个短命的?”
肖华冷道:“姓冯的当年是我二哥的副将,曾经被一种怪蛇咬了,那毒还是我给他解的。我曾经告诉过他,中过那种毒的人,不能再沾烈酒。这些年他倒也老实,果真只饮果酒。今天他高兴得忘了形,陪着楚国公饮了两大坛子烈酒……这么喝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