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直直地撞了进去,呆呆地望着车顶,眼里滑下两行泪,“你发誓不碰青衣。”
燕皇正在乐处,听了这话,有些扫兴,皱了皱眉,仍道:“你放心,只要你守信用,我绝不碰他们父女。”
马车外的青衣脑子‘嗡嗡’作响,太阳穴木讷讷地痛,手中拽紧凤雪绫,只要手一抖,就能要了车里作王八的命,但她听得出来,林里护卫不下数十人,虽然退避林中,却时时留意着车马内动静。
她杀这只王八容易,但她杀了这只王八,母亲和楚国公府定会受到牵连,满门二百来口人,无一能活。
要杀他,也不能在这里。
青衣呆呆地,泪忍不住地往下淌,不忍再看下去,飘身入林。
燕皇好色,但这些年在后宫纵欲过度,身体亏虚,没得几下就泄了个干净,虽然不舍得就这么放了月娘,却也折腾不出个名堂,只得作罢。
青衣背靠着树杆,看着母亲头发凌乱地从车上下来,树林里即刻奔出数名御林军,拥着燕皇也由那条小道回到僧院,只不过进的却是另一间小院,而马车则扬长而去。
月夫人对燕皇和马车的离去,一眼也不愿多看,理了理乱了的发,想象没事一般慢慢回走,但裙里的双腿忍不住地颤抖。
仿佛有一把钝刀在青衣的心脏上一点一点割,痛到后来,只剩下一片麻木。
微仰了头,后脑勺抵着身后树杆,将涌上的泪尽数咽下。
她不知此时,另一有双眼在暗处静静地凝看着她。
青衣等月夫人进了小木门,才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内心的震惊和愤怒,向小院飞奔而去。
一阵风吹过,一角月白袍角从树后飘出,继而从树后转出一人,眉如炭描,眼如墨染,薄唇轻抿,望着在高墙上消失的青衣,低低地一声叹息。
月夫人回到厢房,叫僧人送了热水进屋。
将整个身子浸泡在热水中,用帕子死劲地搓洗身子,身下更是被搓擦得红肿,火辣辣地痛。
然任她怎么洗,也觉得脏。
洗到后头,愤愤地摔了帕子,趴伏在桶沿上,低声哭泣。
直到浴水冷透,才翻出浴桶,胡乱抹干身子,穿上里衣,转过屏风却见青衣坐在厢房桌边,吓得后退一步,“平安,你怎么会在这里?”
青衣慢慢抬头,神色平静无波,“我去杀了狗皇帝,然后,我和娘离开燕京。”
月夫人脸色慢慢白了下去,脚下一软,跌靠在身后屏风上,“你……都看见了?”
青衣不答。
月夫人煞白着脸,抱着手臂,顺着屏风,萎顿地滑坐下去,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涌,她虽然被那畜牲所污,但好歹在女儿面前还有一点尊严,现在什么也没了。
低泣道:“你不能杀他。”
青衣上前,将母亲扶起,淡道:“因为他是我的亲生父亲?”
月夫人用力摇头,“他不是……他不是……”
青衣本已经冷静,见母亲此时软弱的样子,仍忍不住怒意上涌,“楚国公真的是我爹吗?”
月夫人张了张嘴,那个“是”字,却不能顺当出口。
青衣神色微黯,苦笑了笑,看来当真连母亲都无法分辩她是谁的女儿。
放开母亲,猛地起身,“娘回去收拾收拾,我们今晚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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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 错怪平阳侯
月夫人扑上前抱住抬腿离开的青衣,“平安,你真的不能杀他。”
青衣冷道:“他既然不是我父亲,我为何杀不能杀?”
月夫人哭道:“你杀了他,你爹真的完了。”
青衣垂在两侧的手,紧握成拳,过了好一会儿,才压下涌上来的怒气,“到底是怎么回事?”
月夫人起身,坐到桌边,抖着手,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手哆嗦着将茶杯凑到唇边,饮了一口水,却湿了半边衣襟。
青衣在母亲身边坐下,也不催,手搁在桌面上,随手滚玩着一只空茶杯,杯沿滚过桌面,发出枯燥地‘骨碌’声。
过了好一会儿,月夫人才叹了口气,说出深埋在心里十五年的不堪往事。
当年先皇在位时,肖后的大儿子南阳侯为太子。
不知何故,先皇暴毙,罪妃之子,也是先皇的长子俞竟拿着先皇的遗旨,说太子年幼,无力维护天下,传旨给他,让他登基为帝。
众臣虽然不信,但有先皇的亲笔遗旨在,加上又有楚国公为证,不服也得服,于是俞坐上皇位。
但太皇太后一直不相信那份遗旨,却又无证据反驳,对这事也只能保持沉默,但新皇登基后,太皇太后手中的权利却始终不曾放出来。
于是,皇家分成两派,一派是由楚国公全心相护的燕皇,另一派是太皇太后。
十五年前,燕皇病重无救,怕自己一死,皇权落在太皇太后手中,废去他的儿子,三岁的太子,拥南阳侯为帝。
就命楚国公找了一个与他长相相似的人,又请了国外高级的整容大师,削皮割肉,把那个人做得与先皇一模一样。
寻来的那人,就在楚国公府里变成燕皇的模样。
再由楚国公一一教导,无论长相和言行上,与燕帝无一不象。
做好这些,便将他送进宫里,冒充燕帝,直到太子长大接管天下。
当年燕皇病重,皇宫内外到处是太皇太后的人,想要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