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死在宫里,她可以推得一干二净, 甚至可以推到他平阳侯的头上。
谁让青衣顶着蛇国十一的身份,而十一与他又是那般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肖华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温柔笑意,说不清,道不明么?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匆匆而来。
孟飞看了肖华一眼,等肖华轻一点头,身子如同影子一般从窗户闪出,消失得无影无踪。
青衣冲进书房,见肖华果然在,略松了口气,急奔过来,将奄奄一息的小蛟儿往他怀里一塞,“救救它。”
小蛟儿入手,肖华就感觉到情形有些不妙,脸上却不露声色,轻道:“我……非兽医。”
青衣怔了一下,但这时候,让她去哪里寻好的兽医去?万一寻到一个庸医,更是生生害了小蛟儿的性命,恼道:“兽医,人医都是医,有什么区别?”
肖华哭笑不得,就算人兽大同小异,但龙类……
青衣也不管他人医兽医,直接将蛟儿受伤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肖华听见,神色凝重,拧着眉头不语。
青衣见过他不少神情,但这么凝重却是头一回,不由得急了,“你真治不了?”
小蛟儿不过是与蛇侯硬拼,岔了气,青衣送来的又及时,只要他好好医治,不会有事。
他担忧的是蛇侯脱身离去,不知又会生出什么事端。
取出针包,在桌上摊开,“有你逼着,就算不能治,也得死马当活马医。”
青衣隔着书案,伸手拽了他的衣襟,将他拽过来些,“如果你敢胡来,活马医成了死马,我把这些针全扎到你脸上去。”
肖华叹气道:“哪有人这第样求人帮忙的?”
青衣也觉得理亏,但为了小蛟儿,又不肯示弱,“我不管,反正你得给我一个好好的小蛟儿。”
肖华无奈道:“好,好,我尽力而为就是。”
青衣这才满意地放开他。
肖华给大小宝各喂了一粒药丸,手起针落,麻利非常,只怕比兽医更有资格当兽医。
青衣奇道:“你熟悉龙类的身体?”
肖华道:“略懂?”
青衣撇嘴,这也叫略懂?
肖华将小蛟儿岔了位的气息归位,拨出金针,道:“无大碍了,但它身体太虚,需要好好调养。”
青衣悬着心,这才完全落了下来,心想没寻到那个世子,不是一样救活了它们?道:“要如何调养?”
肖华道:“药和针炙双补。你可以每天带它来寻我拿药,施针。也可以将它们暂时交给我,在我这里静养。”
青衣要杀假皇帝,还有太多的事要做,攀高爬低是免不了的,这样带着小蛟儿,就算每日能寻肖华拿药施针,对小蛟儿的恢复也不合适。
将小蛟儿送到肖华手中,“如果你敢对它们不好,我不会放过你。”
肖华低笑了一声,道:“你看我容颜,我做鬼都要缠着你的,还怕你放过我?”
青衣一滞,那日的随口戏言,从他口中说出,却是别样滋味,脸上不由得微微一热。
去了担忧,才发现自己身上满布血迹,忙起身,“我要走了。”
肖华在孟飞口中,已经得知青衣虽然遇上杀手,但是并没有受伤,所以她现在一身血衣,也不为所动。
反倒是青衣见他如此淡定,反而心惊,不由多看了他几眼。
外头下人传话,“二小姐,将军有请。”
她们母女遇刺,随行的家人死了不少,这么大的事,父亲不可能不知。
青衣应了一声,向门口走去,到了门口,又再回头。
坐在桌案后轻抚小蛟儿的肖华,静得如深谷幽兰,又如同看不透的迷。
青衣漫漫开口,“如果我不死那回,我们会如何?”
肖华抬眼,平静地向她望来,眸子黑得象要将人整个吸进去,“不知。”
青衣轻抿了抿唇,“如果我母亲不迫你,我们又会如何?”
肖华眸子里的黑涌了涌,“过了的事,何必再去设想?”
青衣深吸了口气,是啊,回不去了,想来何用。
楚国公催得厉害,青衣来不及换下血衣,就前往父亲书房,所过之处,下人见着身上到处血红的她,无不面色大变,有胆小的更是望风而逃。
月夫人不敢说宫里发生的事,只说路上遇到刺客,不知是什么人。
楚国公对月夫人的解释不满意,但见她神色悻悻的,不忍心迫她。
见了青衣,又见她那一身的血,怔了一怔,绕着青衣将她从头看到脚,发现她衣裳上虽然血迹斑斑,却都不是她身上流出的血,松了口气,“对方是什么人?”
青衣心想,一味将假皇帝的恶行瞒着,是对假皇帝的纵容,何不借这机会给父亲摊个牌,也可以以此探探父亲的口风。
“爹爹,能不能借步说话,好容娘亲休息。”
月夫人眼里闪过一抹忧虑。
楚国公虽为武将,但在朝中多年,自是会看人脸色,听人口风的,听了青衣这话,就知道她有话要说,而且是不愿当着母亲的面说,轻点了点头。
回头安慰月夫人道:“夫人今天受了惊,让丫头们服侍你好好沐个浴,早些休息,我一会儿来陪你。”
月夫人不答,担忧地看向青衣。
青衣微微一笑,“娘不必害怕,天塌下来,也有爹爹顶着呢。”
月夫人虽然不记得过去,但对丈夫却是极信任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