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要杀光蛮人,救出这些女子?我帮你还个心愿罢了。”肖华笑笑然,好象根本没有将她独自丢在这可怕的地方,也好象身边地厮杀与他们完全无关。
“你……”一句话又再挑起青衣心头乱窜的怒火。怒极道:“我差点被……”
肖华在她满是汗渍泥尘的小脸上亲了亲,柔声道:“有我呢,他们哪伤得你一根毫毛?”
青衣张了张嘴。气得发抖,她被累得浑身脱力,只差一点就被蛮人所擒,他居然还敢说这话……
然她虽然被累得脱力,确实没伤到任何地方,深吸了口气,别开脸不再看他,免得被他活活气死。
这一偏头,发现地上有许许多多小小的碎石,突然想到什么。刚才一味顾着厮杀,浑然没有注意,这时才惊觉,她杀了这么多人,竟没有一刀一刃落在她身上,她身手虽然不错。但在这许多人围攻中不受一点伤,根本不可能,除非……
细细回想方才的细节,再看地上的碎石,突然明白为什么有些眼看要砍到她身上的刀剑会突然慢上半拍,或者莫名其妙地挪开半寸,让她次次都有惊无险。
那是因为有人在暗中相帮,那个人是谁,已经不用她去猜。
突然间,一股难言的苦楚涌了上来,原本软得没有一点力气的手脚也变得有力气了,着力地往他身上乱打乱踢,哭着骂道:“你这混蛋,看我这么辛苦,你却象龟孙子一样躲着弹弹小石头了事,算什么事?”
肖华苦笑,他一个人要盯着成百上千围攻她的人,容易吗?
弹弹小石头,说得容易,要不换你来试试?保证用不着半柱香时间,他就能被人砍成松花鱼。
再说如果不这样,根本引不出蛮人王,更无法将蛮人王一箭毙命。
以前燕国之所以灭不了蛮人族,就是因为蛮人王太狡猾,一旦看见情形不秒,立刻混在护卫或者寻常蛮人里,从秘道逃走,逃离后,便发出他特有的信号,整个蛮人族便会从各种渠道逃离,等燕军杀进核心地带,他们却寻找机会包抄回来,杀燕杀一个措手不及。
蛮人王不死,蛮人族也就灭不了。
所以这些年来,燕军拆损不少,而蛮人族却仍然存在。
燕军不是没想过办法引诱蛮人王,但别看蛮人王长得五壮三粗,却精得跟鬼一样,燕军明明知道他好色,也试过多次,送美人进来诱惑他,却百试百败。
理由很简单,他虽然好色,但长年掠掳,绝少的岂能少见,寻常美人岂能入得他的眼?
再说那些女子要么有脸蛋,就没有本事,进了蛮人族也只沦为他的性奴,根本诱他出不了那间大屋。
而有本事的,姿色又不够,他顶多在窗格内望上一眼,便赏给了外头蛮人,要玩要杀,自与他无关。
这天底下,能自保,又能诱得蛮人王出屋的,恐怕只有青衣一个。
他事先令凌云凌风前去灭了蛇国,生擒越姬,赠于蛮人王,让蛮人王对他放松警惕,再送青衣前来。
蛮人王一死,无人发信号命蛮人躲避,他的人再从各路清杀过来,才能将蛮人完全剿灭。
再说,他那要命的老丈人一连串干的那些破事,他就算再怎么压,也压不下民愤,君以民为天,如果民愤不下,君如何立足?
青衣身为国母,只身深入虎穴,诱杀蛮人王,令燕国一举剿灭蛮人,立下一等一的大功,满朝文武,天下百姓,还有谁能议她半句不是?
国丈虽然不怎么样,便国母是好的,对国丈自然也能宽容些。
过去,他一直只想天下太平了,与她携手天涯,笑看风云。
偏偏兄长不省心,打下这江山,拍拍屁股走人,撂下这一个烂摊子让他来收拾。
老丈人也不省心,以前助大皇兄做下的那些阴损事已经不得民心,还念念不忘皇帝梦,如果楚国公真的是受民爱戴的,他倒愿意把这位置给了他,自顾逍遥去。问题是这老丈人不成啊,今天坐上皇位,明天就能被天下百姓轰下来,天下大乱。
如果他把这烂摊子丢给这么个不省心的老丈人,让天下大乱,二哥就算追到天涯也会把他砍了,他哪里还逍遥得起来?
夫人更不省心,至于什么不省心,那就是念念碎,一箩筐也说不完了。
他一步一步行来,真可谓用心良苦。
这许多苦心,却成了龟孙子,苦笑了笑,“哪有这般骂自己夫君的?”
青衣气头上,哪想到这许多,听他一说,才想起自己头上还冠着个皇后的头衔,扁了小嘴,“我休夫。”
肖华轻咳了一声,看及左右,没有人听见他们谈话,才小声道:“别的都成,这个不成。”
青衣道:“那你休我。”
肖华一脸正经,“休想。”
青衣心里委屈,泪又滴了下来,“反正我不跟你这个混蛋狐狸过日子。”
肖华‘嗤’地一声笑了,轻笑哄道:“你说我这些兵看见他们的皇后,跟小丫头一样哭鼻子,会怎么想?”
青衣哼道:“我管他们怎么想?”她口中虽然这么说,眼珠子却不自觉得两边乱转,看有没有人在看她笑话。
肖华笑出了声,终究还是个小姑娘,抬了她下巴,令她微仰了脸,低头吮去她眼角的眼,又在她嘴角上轻轻一吻,“别哭了,嗯?”
他越是无所谓的样子,青衣越恼,使着恼子,“我偏要哭,反正我只是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