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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叹了口气。
青衣不问,楚国公心里越是难过,终于忍不住问道:“难道你就不怪为父?”
青衣为他梳理着洗净的头,道:“父亲认为我该不该怪?“
楚国公哑然,他以前确实是有野心的,但自从月娘死了,他更多的是想肖华死,因为不是肖华执意要娶青衣,夫人也不会傻傻地走了这样一条绝路。
过了许久,青衣才开口问道:“如果抛开私心,父亲觉得您与肖华,谁为帝,更能造福百姓?”
楚国公怔了一下,之前,他一心为先皇扶持太子,可是太子实在是扶不上墙,他就开始觉得太子为帝的话,那么燕国也就到头了。
所以才起了自己称帝之心,因为他一心维护着先皇,所以打心里排斥平阳侯。
因为排斥,自然不会去想他和肖华谁更能造福百姓。
被青衣一问,答案立刻闪了出来,平阳侯强势,有能力保护国家不受侵犯,而且他对百姓极好,有百姓受灾,朝廷顾不上的,全是他开仓放粮,而且从来不会标榜上自己的名号。知道的也就知道,不知道的也从来不会宣扬。
这些多年来,朝廷习惯了他出钱出资,有时故意放缓赈灾步伐。让平阳侯忍不住解囊。
而这种时候,平阳侯即便是知道,也不会因此不加理睬,仍是慷慨施救。
因为在他看来,赌一口气,拖上一天,就会让百姓受更多的苦。甚至死更多的人。
正因为这样,平阳侯在民间是极得人心的,而他兵对他也更是忠心。
楚国公一直觉得这样很不妥,几次让假燕皇抢先放粮,抢夺人心,可是先皇怕假燕皇挥霍掉国库存的银两,开放国库的大权交给了皇太后。
皇太后老了后又一心求佛,长年住在山中。一来一去地请命,怎么也得三两天,而假燕皇又懒理会灾区的人。每每遇上这事,总是慢条斯理,三两天的路程往往要十天半个月才能有结果。
楚国公急得恨不得自己开库放粮,但他虽然有野心,却不是贪官,哪来这么多粮食和银子?
所以是有这心,无这力。
这些年他一直想不明白平阳侯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钱。
如今知道平阳侯就是肖华,不由得苦笑。
肖华的钱只怕比国库有多无少,而肖华的兵领的又是国家的俸禄,赈灾的钱对他而言。自然不是问题。
但不管怎么说,肖华确实是极爱百姓的。
国富才有国强,肖华富可敌国。
而他为君,就算迫皇太后交出物资大权,也只是守着那点国库,他与最会钱生钱的肖华如何能比?
因此答案是。平阳侯比他更适合为君。
然这样的答案让他自尊心狠狠地受到打击,怒道:“难道真是女心向外,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嫁了肖华,便处处为他说话?”
青衣道:“其实到底如何,父亲心里比女儿明白。”
楚国公默然,谁适合又怎么样?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他败了……
青衣将已经让肖华中毒的香包取出来,香包里能让肖华中毒的香料已经除去,递到父亲面前,“母亲可真是用心良苦。”
楚国公脸色大变,女儿竟然知道了问题出在这香囊上。
“是为父的意思,你要恨就恨为父吧。”
青衣轻叹了口气,幽幽道:“母亲巳经死了,难道女儿还会去憎恨一个已经死了的人?父亲何必将所有一切揽在身上?”
楚国公急道:“真是为父。”
青衣脸色冰冷,“父亲可知,为什么这香囊能让肖华真气闭塞?”
“是因为……”楚国公语塞。
青衣冷笑,“父亲连原因都不知道,如何能使用这香囊?不如由女儿来告诉父亲原因。”
楚国公对夫人的这做法,确实很好奇,但任他怎么问,月娘只叫他照着她所说的话做便是。
这时月娘虽然没了,但他仍是极想知道原因,不由地问道:“什么原因?”
青衣道:“当年平阳侯潜入蛇国,被我所伤,我的剑上被母亲涂抹上蛇皇之毒。”
楚国公倒抽了口冷气,“原来他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是因为你和你娘?”
青衣眸子里闪过一抹痛楚,“不是,他被蛇皇之毒所伤,后来服过蛇皇的胆,将蛇皇之毒反噬掉,从此寻常的毒对他全无用处,但独怕乌蒙山的青檀……”青衣将香囊捏了捏,“而这香囊里便放了乌蒙山的青檀。”
楚国公眼露迷惑,乌蒙山只是在书中曾见过,但无人知道在什么地方,“你娘怎么会有乌蒙山的青檀?”
前世的事,青衣不能告诉父亲,道:“母亲固然不能有,但有一个人却可以。”
楚国公急问,“谁?”
青衣直视向父亲,樱唇轻碰,冷冷地迸出两个字,“蛇侯。”
楚国公身子一晃,一颗心如同掉进了冰窟,浑身上下冷得烁烁发抖。
一直想利用蛇侯成就自己的大业,不料,他才是人家手中的一颗棋子,而他深爱着的夫人明知蛇侯当他是棋,却在他身后推上一把,将他推入蛇侯布下的棋局。
神色颓废,捧了手,用力地摇,“我不信,你娘不会这么对我。”
青衣突然间极可怜这一世的这个父亲,母亲她虽然感动于楚国公对她的好,但她终究是仙界来的人,深知这一世,不过是一场轮回,凡间漫漫一世,不过是天上短短数日,又能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