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青衣的身体太过于虚弱,真想把青衣当初施在她身上的拆骨之痛加倍还她.
她虽然要肖华认为青衣死了,但青衣终究是肖华的软肋,留着青衣,就相当于拿捏住肖华的软肋,她不会蠢到把这样一颗好棋子弄死.
反正当初青衣给她的,她都会连本带利地还给青衣,先伤她的心,等把她的心伤透了,痛不欲生的时候,再把她收集来的酷刑,一样一样用在她身上,那时一定很有趣.
彩衣光想想,就觉得整个世界都与以前不同了.
看着彩衣眼里无法掩饰的得瑟,青衣有些无语,八字没一撇的事,有什么值得得瑟的.
你对我做了什么?彩衣在她手上吃过苦头,知道她手上功夫不弱,不会对她全无防范地靠这么近.
不过是些软骨散而已.在彩衣看来,青衣现在就是插了翅膀也飞不出她的手掌心.
青衣眉心微蹙了蹙眉,躺倒下去,接着睡觉.
彩衣想看青衣气愤抓狂,结果青衣一如往常的淡漠,失望之余生生憋了一肚子的气,狠不得把青衣揪起来.狠狠地煽几个巴掌,可是青衣从雾竹林上来后就昏睡了两天,气息弱得随时可能断去.
也不知是不是软骨散灌得太多,这会儿醒来,也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象是一根手指都能把她戳死.
彩衣怕失去这颗棋子,这会儿真不敢碰她,把气压了又压.最后实在忍不下,重哼了一声,拂袖出去.
青衣等彩衣离开,强忍着刺心的痛.打量四周,发现这里竟是一间设计得极周密的密室.
揭开窗帘,一面铜盆大小的水晶屏,可以将外室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甚至连声音都听得明明白白,只是不知道外头能不能听见这里面的动静.
彩衣没有封住她的嘴,想来外头是听不见里面动静的.
青衣光这点动作就已经累得气喘嘘嘘,这会儿想开门逃走,真是痴人说梦.不由得自嘲苦笑道:果然柔弱.
好在彩衣想用她做为对付肖华的杀手锏,在彩衣没有得到肖华以前,不会轻易对她怎么样,也就意谓着她还有时间.
现在只盼这条幼鳗早些适应她的身体,扎根下来,恢复体力应付面前的困境.
北疆王死于尸乱,蛇侯失踪.增城自然而然地被北燕接手.
增城总督府后院.
贾亮站在不远处的院门外,急得除了搓手,还是搓手.
忽地听见一阵脚步声匆匆而来,回头望去,却见平阳王原本就冷峻的面庞越加冷如冰块,后脖子不由得起了一股寒意,缩了缩脖子,退站开去.
夜只睨了眼小心地站在门侧的贾亮.就望向院里凉棚.
棚下,肖华闲坐在石桌旁,把玩着两脸上神情淡淡,看不出喜乐.
深眉不由得微微一蹙,走到桌边.瞥了眼搁得凉了的茶水,冰冷的脸庞,又沉下去三分,不管你信与不信,她的尸骨就在隔壁.
肖华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只是信手将手中一粒棋子落下,仅凭一件衣服,就认定是她?
夜皱眉,你还想凭什么?在雾竹林寻到的尸体,有哪一个不是被啃噬得血肉全无,又有哪一个还能分辩得出相貌?
那日青衣穿着那件衣衫进的雾竹林,难不成还能中途去换过一件衣衫飞上天?
你是自欺欺人.
或许是.肖华声音仍是淡淡地,蛇侯一日没有寻到,凡事皆有可能.
夜不信这些死而复生的旁门歪道,耐着性子,走到桌边,在棋盒里拾起一粒棋子,落在棋盘上,你是一国之君.
我也是一个女人的丈夫.他治得好一个国,而治不好自己的家,可笑,也可悲.
国不能一日无君.
我这个国君不过是暂时替你做的,替了这些年,也早不耐烦了.不如就此告示天下,将这位置物归原主.
夜被他的话呛得噎胡闹.
我说是真心话.肖华抬眼起来,漆黑的瞳眸一片清明.
夜与他四目相对,将手中棋子握紧,揪心的痛,难道她比百姓民生更为重要?
肖华平静地望着兄长,她不过是一个小女子,永远不会比百姓民生更重要,但她重要过我的性命.
为了她,他逆天而行,屠神斩鬼,踏着尸山血海而过,不犹豫,不怨尤,也不后悔.
为了她,他不惜一切.
过去是,如今是,以后也会是.
她已经死了.
青衣死了,夜的心也象是被人狠狠地挖去,而他的悲痛还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只能独自在无人的角落舔着心头的伤.
因为那个女人是他弟妹,他不能象肖华一样任性,以她的丈夫的名义,守在雾竹林,一具一具地查看尸身,确认她的生死,更不能象他一样明明看见她的尸骨,还任性地全城搜查.
所有一切任性之事,都因为他是她的丈夫.名正言顺.
然再是任性胡为,她难道就能活转来?
夜这些年,看过太多的生死,然这时一想到这个‘死’字,心脏如同撕裂般得痛.
仿佛又看见满是血腥的训练那张小脸明明惨白无色,一双大眼却如水一般清宁.耳边是她清冷嗓音,要怎么样可以过那道门?
他告诉她:一百个狼头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