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离拔营还有半个多时辰。”他并不睁眼,声音低沉,沙哑,显见昨夜休息的并不好。
白筱揉了揉眼,虽然仍有些涨涩,却已没了睡意,翻身坐起,靠壁而坐,“占了你的床,让你一夜不得好睡,你不怪我吗?”
容华睁眼,漫不经心的看了她一眼,微微笑道“少睡一夜,也坏不了事。”起身到床边坐下“倒是你。。。”
白筱瞟了昨夜他在她脖子上乱摸的手,半拢在阔袖里,再看他衣襟虽拢,胸前肌肤仍露出小块,结构分明,并不像读书人所有。
又见他抬了手,下意识的往后一缩,将他的手打开“有话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他反手扣了她的手腕,将她的手压下,按在被褥之下,令她身子前倾,与他凑近了些,才道“倒是你着性子,进了宫得改一改。”
白筱不知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瞪着他没接话。
他看着她的眼,眉头慢慢拧成了疙瘩“你进宫是宫女的身份,你性子嚣张至此,不管放在那里,不用三天,便能被人顶上,北朝不乏我们的耳目,南朝也不乏北朝的耳目,北朝未能证实你死了,又未能寻到你在何处,所以养着贺兰,她也勉强可以苟且偷生,如果你的死讯被证实了,或者有了你的下落,她就没有了价值。”
看着她打了个哆嗦,丢开她的手,侧身斜卧下去,以手当枕,淡淡道“我小歇片刻,如果你不想别人看见你我共用一个床铺,一炷香后叫我。”
他一句话让白筱透心的凉,他说得不错,她如果不低调些,不用三天便会被北朝的耳目将她的消息传向北皇耳中。
她慢慢的做了个深呼吸,设法理顺乱成一团的思绪,可是越理越乱,咬唇等着他沉静的面颊,拧紧眉头,踢了踢他,“为何非要我死?”
他半睁了眼,斜睨了她,窄眸下的深瞳闪过一抹诧异“你当真不知?”
白筱摇摇头,如果知道,那还会这么多狗屁事情。
他勾唇一笑,直接合了眼“如此更好。”
柔软的白袍散开来铺在地上,融进白色被褥,在这清萧的清晨,如同浮雪一般冷清,微微出来的月白胸脯,微微起伏,又像在这片冰雪中燃了把火,很是撩人。
白筱喉咙莫名的一紧,跟这么个魔鬼般的人单独共处一室实在不是明智之举,而刚才的问话,也就此打住,再也问不出什么,不如出去透透新鲜空气,省的被憋死在这儿。
站起身望着他闲然的神情,又有些不甘,抬脚狠狠地朝他脚上踹去,这男人实在可恨的很。
一脚踹出,他恰好翻身,她这一脚揣了个空。
她是恨不得一脚将他踹死,脚上是用了力的,踹空后,受力道牵引,身体顿时失了平衡。
歪歪斜斜的向后仰倒,忙尽自己所能的身子前倾,稳住身形,免得受后脑勺碰壁之灾。
身子晃了几晃,眼见就要站稳,身前又是一个翻身,压了她裙角,身体受力顿时又失了平衡;
不过这次是跌向一侧,直直的趴跌在身边人身上,脸撞进了他的臂弯,鼻尖将好没直接贴在地铺上,免了鼻血之灾,耳边传来一声痛楚的闷哼。
她尚没来得及回答,他耳鬓发丝钻进鼻孔,痒的阿嚏一声,打了老大一个喷嚏。
腰间一紧,一个翻身,被他压在身下。
此时尚未天亮,帐篷中光线昏暗,朦胧中的俊颜似梦似幻,黑眸中带着愠意,“你还当真是个不得安分的。”
白筱理亏,抿着唇纳闷刚不去才踹他那一脚该多好,似梅的淡香随着他的呼吸飘进鼻息,测了侧脸,“你害我跌这一跤,还有脸说我。”
不是他有一翻身,她能踢空,不是他有意压她,她能摔一跤,鼻尖轻擦过他耳边肌肤,在触到他软袍衣领,幽幽的梅香竟有所减淡,不着痕迹的又转回脸,在他颈项间闻了闻,意外地眨了眨眼,一直以为他用着什么特制的香薰,不料他身上的梅香居然是体香。。。
“你如果老老实实的走你的路,又如何能跌这一跤。”他开始怀疑将她弄回宫中是不是明智之举。
白筱哑言,的确是她先行为之,推了推他的肩膀,“你重死了下去。”
他身体下伏,反将她压得更紧,不让她胡乱扭动,“看来得给你换个身份。”
“什么身份?”白筱揪了他两间的衣襟,不再乱动,警惕的看着他。
他眸子忽闪,似笑非笑的道“我们的通房侍女,就算放肆嚣张些,人家也不过认为你侈恩席宠,大不了背地里有些嘴碎,却不会往宫外传。”
白筱气的红了脸,澄亮的眸子睁圆,又再收窄,通房侍女已经阴损到极点,居然还是他们的。。。使劲闭了眼,实在压不下这口气,猛地睁开眼,蓦然大吼“容华,你这该死的。。。”
此时虽然还没到拔营的时辰,但已有官兵巡逻。
容华忙捂了她的嘴,在她耳边低声道“这可是军营,你这般叫法,被人进来看见,我回去少不得背上个扰乱军心的罪名挨上顿罚,如果他不舍得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