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钟后,忽然拍手傻笑,“好,吃饭……吃饭……好好……饭饭……吃饭……”
好心情消失的荡然无存,喉头似乎被哽住,良久,黄百鹤呢呢道:“嗯,跟师兄走吧。”
——
一中建校百年,原身是在十九世纪时为响应洋务大臣号召而创办成立的新式学堂。
自民国起,便有不少较的上的才子自校内毕业。
五月上旬的某一天,校门口处横拉起一道条幅,上书——庆贺我校建立一百五十周年。
字体浑圆劲道,笔锋有力,任谁来看都会觉得这是一手好字。
扯了一把在横幅处驻足不前的顾子衿,易夏径直朝校内而去,“还不走,马上要迟到了。”
顾子衿愣愣,随即迅速跟上了她的脚步,“黑……”见易夏的目光瞪了过来,忙改口道:“夏夏,咱们也太倒霉了点吧,早不校庆,晚不校庆,偏偏在咱们高三的时候校庆。
听说高一高二全部休息,只需要在多功能报告厅观看表演就行,再想想咱们高三年级,我简直要哭晕在自己的练习册前。”
一中重文轻艺,整个高中生涯,几乎只在校运动会时感受到轻松氛围,这样既能观看表演,又能见到杰出校友的庆典活动,可以说是闻所未闻的。
易夏脚步顿住,“你不考学了?”
“啊?”
“我是问你不想上大学了吗?”
这个问题憋在易夏心中许久。
原以为顾子衿对手作的爱好是一时的,没想到近一个月过去了,她不仅没有回到自己家中,反而还日日熬到深夜,眼下的青黑以及即将成型的眼袋足以昭示她睡眠的不足。
而此刻的校庆活动虽然全校欢腾,但对于高三重点班的学子来讲,几乎没有任何影响。
大家都知道现在的关键是什么,没人想要因这种事情而分心。
顾子衿抿了抿唇,低头嗫喏不语。
“我……”本想大方承认,可在察觉到易夏注视的目光时,不知怎的,剩余的话便说不出口了。
二人皆是踩着点到校,沉默不言了一阵,早间的第一道晨读铃声随之响起。
不欲陪顾子衿耗在这里,再看她一眼,易夏转身朝教学楼跑去。
课间,不出所料,老师刚迈出门外,顾子衿就坐到了她的身旁。
“夏夏,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并不一定上学才是唯一的出路。”
易夏正背着化学公式,闻言,头也没抬的嗯了一声。
见她不想搭理自己,顾子衿绞了会手指,组织好了语言,才又再次开口道:“现在百分之七十的高中毕业生都能考上大学,大学生的文凭真的没那么重要了。大学生起薪三千,随便打一份工也是起薪三千,与其耗费时间在大学打游戏谈恋爱,不如早早走入社会,这样还能多挣些钱。”
易夏:……
“你也知道那是起薪,公司难道就不会涨薪吗?若是不涨薪,资历深了以后难道就不会跳槽吗?学历虽不是最重要的,但没有学历,你连好公司的一个敲门砖都无法摸到啊。”
这番话说的有些激动,平复了一下呼吸,易夏再次道:“更何况上学就真的只是为了工作?你难道就没有梦想要实现吗?”
“我……”
一个人心中若是早有决定,那旁人不管再怎么苦口婆心,都是无法改变他想法的。
瞧了眼顾子衿的反应,易夏叹口气道:“你真的打算好了?并不是因为旁人的话才产生这个想法的吗?”
她实在不愿恶意揣测。
但此时距高考仅剩一个月,临到这时说自己不想再上学了,岂不是在开自己的玩笑?
顾子衿摇头,“是我自己摸索的,我一早就有这个打算,只不过这次因我妈妈的事后,再一次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罢了。
我本来就不是读书的料子,勉强能呆在重点班,也只是因为每天晚上都要复习到深夜。饶是如此,我的成绩也总是在班级的吊车尾徘徊,即使参加高考,恐怕也只能上到一个二本。”
易夏哑然,“你这样……是打算让那些真正的学渣全部辍学吗?”
“我……”
“算了,我不是你的谁,你随意吧,不用再将这事给我说了。”
被她易夏的话惊住,顾子衿正想开口,上课铃却恰在此时响起。
飞速的晃了几下脑袋,她转首朝自己座位走去,“夏夏,你不要生气,我……我们下个课间再聊。”
一节课全被她用来演练说辞,不知为何,与易夏在一起时,每当遇到这种意见相左的情况,她的心中总会升起一股心虚之感。
她需要准备的极其充分,才能在面对易夏的质问时,显得不那么怯场。
然而这次的准备却是无用的。
不到下个课间,易夏便被班主任给叫了出去。
接替梁洪敏班主任职位的老师,原先就在教他们物理,姓钟,名无烟。
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