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背景, 是她曾呆了二十余年的前生,而梦中的视觉, 却将她屏蔽成了一个什么都不能做旁观者。
走马观花般观看起‘自己’的人生。
她看见‘壮志凌云的自己’自山上而下,怀中揣着‘匡扶明主、平定中原’的手写卷轴。
她看见‘怀才不遇的自己’不断递帖于各国权臣的门楣。
她看见‘初出茅庐的自己’豪情万丈的在战场上指点江山。
……
时间匆匆,几十年一晃而过。
位极人臣, 她几乎完成了官场上所能做到的极致, 然而她却并不开心。
年少时的志向仿若一场笑话。
下山之初, 她本是希望九州大陆能够停止战争, 还老百姓一个安宁, 然则数十个国家势力几乎均等, 不断厮杀之下,只使得这片土地变得生灵涂炭、神州萧条。偶尔通灵来看,门边的游魂也总比经年要多上许多。
画面渐渐凝住, 梦醒之前, 易夏看见‘功成名就的自己’垂眸沉思,眼中满是孤寂与寥落。
一阵刺痛传来。
她的意识重新归于身体,眼眸微睁, 只觉面前是一片迷蒙的纯白。
“夏夏、夏夏。”
听到熟悉的声音,易夏奋力张眼, 同时也将视线递向了声音的来源,数秒过后,眼前的景致终于凝实。
一身素衣的易妈妈正紧张的盯着她看。
“妈。”
开口的声音有些暗哑, 易玲却差点喜极而泣。
女儿昏迷已有两天,送来医院时, 医生只说她疲劳过度,本以为数小时内就会清醒,却没想到这一‘疲劳 ’,竟然久久丧失了反应。
上前两步,她忙将刚刚接好的温水递上前去:“先别急着说话,喝些水润润嗓。”
易夏讷讷点头,将枕头垫靠在身后,从她手中接过水杯。
脑中所想,全是昏迷前后的身体变化。
意识丧失这样的事还是她第一次遇到,昏迷前的最后一个画面,是刑讯室内还未触及的门把手,再之后,便陷入了无边的梦境之中。
她清晰的记得梦境中的每一个场面,仿佛那些是亲身经历,又仿佛那些只是在庄周梦蝶。
半响,杯中水饮尽,易夏抬头问道:“妈,我睡了多久了?”
易玲抿了抿嘴:“两天多。”
“前天中午你晕倒在了警局,现在已经是礼拜天的下午了。”
两天……
此刻的意识完全清醒,虽然并未行动,但易夏却觉得自己身体好有使不完的力,这样的情况,倒并不像躺床上两天不动的样子。
脑中忽然忆起了什么,她在心中默念起梦境中学到的口诀。
良久,眼前逐渐积聚起耀耀的紫金光辉,见那些小点缓缓朝自己体内涌入,呆愣两秒,她重新将天眼闭合,与此同时,心中升起了难以言喻的震惊。
世上竟然还真有灵气。
正想着,就见两名护士步入了病房。
拿起床边夹着的病历簿,其中一位开口道:“病人醒了?再拍个片子检查一下吧。”
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易夏正打算拒绝,就听到了易妈妈的连声应答。
“好好好,这里里外外,上上下下,你们全都给她检查一下。”
说话间,易红拿起了自己的挎包:“这最近的缴费处在哪里?你们先忙着,我这就去交钱。”
易夏满目讶然: “妈,我没事,只是……”。
“听话。”
易玲严肃打断:“你之前也说替人算命不会出事,可这次在警局帮忙审案,不也落得个忽然晕倒的下场?”
“我现在不信你,只相信检测结果。”
——
秦寻芳自打用上了符篆后,便难得睡上了好觉。
连日下来,不仅精神有所好转,连带着眼下的黑眼圈,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减了许多。
明白大师是一名在校学生,直至周六,她才想着备以薄礼前去感谢对方,然而礼也准备好了,请客的饭店也订好了,却怎样也联系不到大师本人。
本以为大师将她的号码拉黑,可用别人的手机来打,电话仍是无法接通,迫不得已,终是找上了帮她与大师 ‘牵线搭桥’的江大夫。
满面愁容的盯向对面,秦寻芳的心底惴惴不安。
“七张符篆我已经全部用完,大师说停下一日,那梦魇可能就会要我性命,可我现在实在找不到她,请您一定要帮帮我啊。”
话里话外,难掩自己惊慌的情绪。
换做旁事,江汉卿必然一口应下,然而对于这件事,他却只能说是有心无力。
且不说大师的地址他并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也不能就这样随意的透露出去。
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秦寻芳的面相。
微微眯眼,他郑重道:“别慌,我观你额间的黑气隐有减少,俨然是不会于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