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间,自公文包中掏出包裹严实的牛皮纸袋, “不知道您手上的黄纸还剩多少,所以又额外给您多带了三刀。”
见大师伸手接过, 他的面上挂起一道踌躇。
半响,略有尴尬的抿了抿唇:“大师,能否请您再帮我一个忙?”
这话一出,易玲面上顿时恍然,难怪又是\大师\,又是\您\的,感情不光是稍东西过来,还是要来找夏夏帮忙的。
不动声色的朝旁挪动,直至与二人形成直角关系时,她才抱胸看着女儿与那老者的交谈。
视线所及,一片清明。
余光瞥见易妈妈的举动,易夏不由无奈,回过神后,目光朝江大夫身后略去。
见刚刚与他同行的男人此刻正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努了努嘴,她冲江大夫开口:“是要我帮他驱除死气吗?”
\死气\不同于\死相\。
面带死相之人,除非逆天改命,否则一定会加快死亡进程;而面带死气之人,则只是被这种气息所缠住,长时间不解决这个问题,虽然会对身体有所损伤,但若说危及生命,这倒也不至于。
江汉卿微怔。
基于前一次的了解,他才会一眼就看出陆司撤身上症状加重,而大师第一次见\小陆\,却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得出了正确的结论。
看相识人的本事,不可谓不高超!
讷讷点头,他的声音暗含倾佩:“是的,我欠那孩子一个人情,您能帮帮他吗?”
本以为这事十拿九稳,却没想到话音落毕,大师竟开口拒绝。
“抱歉。”
略有复杂的再看那男青年一眼,易夏缓缓解释缘由:“死气所在,多是墓穴以及去世之人的周围,而即使是墓地或者火葬场员工,因只处理单项工作,身上的死气也不应沾染如此之多。”
“你我皆知,能沾染如此多死气的,除了下墓者外,就再无他人了。”
下墓者即为盗墓者,以别家祖坟随葬品谋财,干损阴德毁阴私的脏事。
她向来对下墓者没有好感,自然不可能帮这男青年的忙。
江汉卿眨巴了几下自己浑浊的老眼:“大师,终于让我逮住您说错的一句话了。”
易夏不解看他。
“死气沾的多的,还有可能是大型墓穴开凿民工,考古学院随行师生,再然后才是您所说的下墓者。”
摸了摸下颚的胡茬,江汉卿继续道:“小陆是s大考古系在读硕士,最近一直随导师处理正开凿的古墓,我上次见他时,就察觉到他身上缠绕了阴郁死气,忍痛将您给我的平安符赠予了他一枚,却没想到这孩子并不信我。”
“当时我一直叮嘱,能不下墓最好就不要下墓,就算下去,也记得要将平安符贴近胸口,然而这孩子答应的挺好,临到现场,却将平安符丢在了基地房间,直至染上风寒许久不退,才想起了我说的话。”
说到这里,江汉卿扁了扁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孩子其实是个心善的,要是被死气一致缠着,身上那病就必然好不了了。”
好不了的最终结果,那就是撒手人世。
救与不救,全在大师的一句话间。
易夏蹙眉。
江大夫语气中的期待,她不是没有听出来,可他刚说\那孩子是个心善的\,她却是没有从对方的面相上看出来。
不是说男青年长相凶恶,相反,对方粗眉大眼,皮骨皆是极好,穿衣品味简单而又大方,着实当得上她先前评价的\英俊\,只是学习易学十数余年,她还是第一次遇见自己看不懂的面相。
说他命贵,可他眼眸太过深邃;说他命贱,可他耳朵太过圆阔。
说他心善,可他嘴唇太过削薄;说他心恶,可他又鼻梁太过挺括。
贵贱善恶,她真是一盖看不明白。
易夏的心中不断起伏,良久,冲江大夫颔首道:“叫他过来吧。”
见其离开,将牛皮纸包递给易妈妈:“您先去病房等我,我很快就回去。”
易玲伸手接过,本想叮嘱些什么,可看女儿陷入了思索,不由长叹口气。
她这是干的什么事!本来是想从中阻止女儿答应,怎么刚刚一下子就看的发呆了?
随着那一老一少脚步渐近,微微撇嘴,易玲迅速转身朝病房走去,心里打定主意,回家之后一定得多背背静心神咒。
携着陆司澈于大师面前站定,戳了戳对方的胳肢肉,江汉卿扯出一秒笑容。
“大师,给您介绍一下,陆司澈,小陆。”
“小陆,这位是易夏,易大师。”
先前在远处,陆司澈就已经猜测过这位大师的年龄,此刻走的近了,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大大方方伸出一只手,礼貌道:“你好,易大师。”
隐去眸中的探索,只觉好像曾见过这位\大师\一样。
易夏早已知晓这个时代的礼节,虽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