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敏春搀扶着父亲下了马车:“府城房子价格贵些。等女儿多赚些银子给您买大房子,暂时先凑合住着可好?”过去的白府自己无缘得见,想必和眼前的房子是不能相比的,怕是要委屈住在这里了。内心有些愧疚,自己没本事,以后一定要给家人最好的生活条件,让父亲开开心心在这里度过余生。
“大房子住着也未必有这里舒坦,只要有我儿的地方,为父此生足矣。不需在买房屋。”刚下马车一时受不了寒气袭身捂住嘴不停咳嗽,快要喘不过气的感觉。吓得白敏春上前用手臂衣服遮挡面前冷气:“快屋里走!”
白一赶紧拿出车厢里准备好的黑色狐裘大衣穿在白锦堂身上:“老爷快进屋里。”后面跟着的家丁拉着马车一同进入佑道街的房子。
花嬷嬷站在主房之外等待着主子的到来。见到几人行色匆匆往这边赶过来,想是老爷和姨娘已经到家了,紧走几步迎了过来,没来得及开口问候行跪拜之礼,三人在前,三人在后进了屋里。愣神之间就从身旁一走而过。跟在后头沉下心思...老爷看起来病的不轻啊,小姐和白侍卫左右搀扶着。
直到坐下喝了一杯热茶,白锦堂才在咳喘中找回元神,闭着眼睛,后背靠在墙上休息。
白敏春站在一旁看着父亲难受的样子一阵难过,眼泪不知不觉往外流,这是在牢里遭受多大的折磨才保留下来的人呐.....咳喘时憋的满脸通红,现在却一脸灰白,消瘦得不成样子,看着脸上瘦的就剩下一张皮的感觉,要不是眼睛大,眼眶看着都要吘出来。悄悄地抹下眼泪,暗下决心,想尽办法医治好父亲的病疾,不想看着父亲每天痛苦的样子,自己受不了。
两名丫鬟搀扶着韩姨娘坐在另一张主位上。白敏春抬眼看去...韩姨娘脸色暗黄,满头银发低着头,一身暗红色绣着金丝正规女子衣装,眼神呆滞一直看着脚面,要不是了解她的为人秉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温柔型的小家碧玉呢。
礼,古代最注重礼仪。白敏春慢慢走到韩姨娘面前跪了下去:“孩儿敏春拜见母亲。愿母亲早日康复。”
“小姐....”花嬷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养了十一年的小姐竟然喊姨娘为母亲。她决不允许!:“小姐这是做什么?老爷和韩姨娘一路辛苦,该早些休息,您还是起身侍奉老爷左右已为老爷思念之苦。您起身吧。”自家小姐死于白府,要不是韩姨娘处处作对,小姐也不会被遗弃在母亲娘家十一年,这些小姐不是不知,怎可认贼人做母。糊涂糊涂啊!
白敏春低着头:“把花嬷嬷拉出去。”这个时候怎么会出乱子。不认?韩家人可会让父女二人有好日子过?韩姨娘已痴呆认了又怎样!不仅能保全家人和自己,也让外人给自己一个好名声。叫王母都成。自己又不是原主。她的一切恩怨随着自己穿越之时就埋葬了。
花嬷嬷被白一拉出去嘴里一直大喊: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嘴里不停嘟囔着。
白锦堂半睁着眼睛看了一眼又闭上,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女儿的聪明劲很让自己心里无比安心和自豪:“起身吧。你母亲身子不好,春花、秋月,扶夫人到房间休息。”这两名丫鬟乃是韩府派过来的。明着是伺候老爷夫人,实际暗中做线,把这边的一切事情传回京城韩府。我家春儿真聪明。白锦堂闭着眼睛满意的吧嗒几下嘴。
“是。姑爷。”春花、秋月两名丫鬟搀扶韩姨娘往主卧房走去。
白敏春站起身来。走到父亲身旁亲香的抱着父亲手臂,头枕在肩上:“女儿会孝顺父亲。一直到老的走不动那天。”
白锦堂笑着拍拍她的脸颊:“是父亲走不动那天,还是女儿走不动那天啊?”
“当然是女儿老的走不动了!”白敏春不满的撅着嘴。
“你个小滑头!”白锦堂睁开眼睛:“你老的走不动那天,父亲早黄土埋个透。油嘴滑舌这不像我。”
“像!咋不像了?父亲的女儿可是美到喜欢的男子从通州排到京城呢。”
“哈哈...”不敢大声笑,怕咳嗽厉害:“不跟你胡扯了。快去让厨子做些吃食送来。路上饭食难吃,肚子早饿了。”手指点了一下白敏春额头。这孩子就知道逗自己欢喜,老天真是厚待,留下女儿,不管咋样自己也要努力支撑到最后,这病是好不了的,就不知能支撑到什么时候去。为了孩子也要和病魔抗争一次,给孩子一个完整的父爱,让她能欢喜的嫁人。自己也了却了心事,不然...到死也不甘心。
白敏春喊来赖长寿让他去厨房吩咐做几个小菜和稀饭,用红枣和红豆小火熬稀饭。菜做清谈一些。
赖长寿没见过白锦堂。刚听说老爷过来了,还特意问了一下在大户人家做过工的下人怎么行礼,听说管家要给老爷跪下磕头呢。赖长寿也没觉得不自然,契约上自家人已答应卖身终身为奴。对于常年在农田里耕作的农民来讲,能进大户人家做管家,那可是天大福气。奴不奴无所谓,和白家算是熟识,也深知白小姐为人如何。自卖自身一家人都愿意:“赖长寿拜见老爷!”跪在地上给白锦堂磕了三个头。
“父亲”白敏春声音不大:“这是从小看我长大的。途远村的赖家大伯,现在给女儿做管家来了。”
白锦堂本在闭目养神,听了白敏春的介绍赶忙睁开眼睛:“起来吧。”坐直身子看着站在面前老实巴交的赖长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