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之人,服下会浑身如同火烤,如果受不得,会沸血而亡。而体阴之人服下,会如浸温泉,暖暖融融。可是我服下沙华之血,却身上无处不冷,哪来什么暖意。”
李嬷嬷怔了一下,“可是众所周知,沙华之血是赤阳之血,只怕是那个秘术师胡言。又或许是皇上当年生产落下的病根,身子才偏了冷。”
女皇轻点了点,“秘术师,倒也说过我身体阴虚过重,或许真如你所说。”
“沙华曾经也说过,只要皇上再生上一胎,这些寒症就会不治而愈,所以皇上无需多虑。”
女皇觉得她说的有理,又点了点头,“宁墨允了没有?”
李嬷嬷垂下了头,吱吱唔唔。
女皇冷哼了一声,“我就不信他能一直撑下去。”
无忧听说与宁墨有关,心里七上八落,缩在石柱后一动不敢动,等她们走远,向内室潜去。
攀上屋外房梁,双腿勾着梁柱,倒吊下来,从窗格花中望了进去。
入眼却是宁墨平常所坐的轮椅。
无忧的心即时收紧,想着女皇的话,脸色一点点的白了下去。
木讷的向榻上望去。
只见宁墨仍是一袭青竹长袍,孤零零的依坐在一团锦被中,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瑟之气,将室中拢着的地龙热气也冲去不少。
冷冷的望着窗外树梢,眼神空洞的没有任何色彩,好象坐在那里的只是一具空心的躯体。
无忧心脏突突乱跳,手中扣了几粒金珠,向屋内火烛弹去,哧哧几声响,内室顿时一片漆黑。
门外丫头妈子一阵的乱,忙叫唤人重新点灯。
宁墨对身边的事全不关心,有灯,无灯浑不在意,仍只看窗外夜影。
突然黑影象鬼魅一般在他面前出现,淡淡的,熟悉的幽香传来,他身体一震,已然知道来者是谁,心头象被人狠狠的扎了一下。
最害怕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
无忧伸手去抱他,低声道:“我带你离开。”
“你走,我不想看见你。”他声音森冷。
无忧吃了一惊,看见门外火光亮起,没时间与他多说,手托着他就要用力。
耳边冷如冰碎的声音又再传来,“你可以带着我的尸体离开。”
接着他的手腕落入她的指间,她感觉到他手腕动脉血管处紧勒着一条金丝,金丝已微微陷入手腕肌肤,只要再用点力抽紧金丝,就能把动脉血管割断,陡然一惊。
低问,“宁墨,为什么?”
灯光已到门口,听见有人推开门。
她再不离开,必会被人发现,但她说什么也不愿这么丢下宁墨。
宁墨飞快的抖开床里叠得齐整的锦被,将她一裹,推到床里,贴着被子,低声道:“如果你想我死,就尽管出声动弹。”
他从小就在水晶球中看着她长大,知道她擅长潜伏,只要她不动弹,不抛被子,哪怕就是躺在她身边,也难发现她的存在。
无忧知道他性格偏激,怕他当真做出极端之事。
握着他冰冷的手,不敢再动,只能见机行事。
眼前一亮,从被缝中看见丫头进来重新点亮红烛。
门外又传来跪拜声,“皇上。”
片刻间,女皇已从门外进来。
她早年过三十,但保养的极好,轻纱半掩胴体,薄纱下却没着一物,在烛光摇曳下,说不出的诱惑。
宁墨的视线仍望着窗外,对她进来不做出任何表示。
女皇到榻前三步处停下,细细的打量他,眼角春色和爱慕之色不掩,缓缓走到榻边坐下,伸手去摸他的脸颊,“你越来越俊。”
宁墨眼中仍是空空荡荡,对女皇的声音和抚上他面颊的手全无反应,仿佛这具身体,根本不属于他。
无忧缩在被中看见,整颗心都提到了噪子眼上,想起他过去的种种奇怪举动,心底一片冰凉,阵阵绞痛,难道他已被母皇……
李嬷嬷小心的捧了一盅血红液体过来。
女皇接过,只看着宁墨那张清冷而俊美无匹的脸庞,示意她退下,只留了刚才给她抹身的侍儿服侍。
等李嬷嬷退了出去,掩上房门。
女皇向宁墨面庞慢慢凑近,直到含了他的嘴角,才媚笑道:“我知道是你把沙华弄成那般模样。”
宁墨象是根本没听见她的话,也象是身边根本没有她这么个人,只是静望着远处明月。
随着女皇的靠近,无忧闻到夹杂着血腥味的洒水味道,扫了眼她手中酒杯,没想到母皇居然知道沙华的下落。
再看宁墨全无表情的冰冷面庞,胸口团进了一团闷气,憋痛得无法呼吸,恨不得就此掀了被子,将半边身子贴向他的母皇抛下床去,但手指触撞着宁墨手腕上的金丝,哪敢动弹丝毫。
女皇随着宁墨的视线望了望那轮月亮,笑了笑,收回视线,又笑道:“不过没关系,我不在意。”
说完,两眼脉脉含情的凝视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