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块玉出去,早些凑够钱。”
他望着她脸上的面罩,能感到面罩下的表情,眼里不由自主的露出笑意:“你这丫头心地不好,一边想得钱,一边却想我坐牢。”北齐的规矩,连支钗子都卖不掉,何况这些看似十分重要的玉佩,他只要敢拿出手,立马就能有人将他丢进牢房。
无忧‘扑哧’一笑,这人不笨,转身往外走:“出去的时候,别忘了把屋顶封好。”
身后有风轻拂过,继而他的声音飘来,“是叫千千吗?我记下你了。”
无忧一怔,飞快的摸向袖袋。
方才千千将她那只小炭笔遗失在她房中,小炭笔上便刻着‘千千’二字,她拾到后顺手放在了外袍袖袋中,打算明天还给千千,本该躺在她袖袋里的小炭笔,这时不翼而飞。
回头,已失了那人身影,只看见屋顶揭去的圆盖正重新合拢,“喂,别走,还我笔。”
屋顶传来一声轻笑:“下次还你。”
随着屋顶的合拢,屋中归于寂静。
···
无忧也寝院隐在黑暗中,耳边风声过处,又见另有黑衣人从头顶跃过,消失在王妃的寝院,轻抿了唇,靖王府中没有想象中太平宁和。
借着夜色,潜到王妃窗外,轻身一跃,手攀了屋檐下梁上雕栏,身体悬起,贴上窗棂,将窗纸舔出一个小洞,凑眼看去。
王妃手持了本书斜靠在香妃榻上,看着正在脱黑色夜行服的嬷嬷:“如何?”
嬷嬷将夜行服包裹起来:“被公主料中了,峻珩造了个两个假货,一个故意让端妈妈的人窃去,另一个便是送到我们府上的这个。峻珩下榻陈府,听说陈候要给他摆个舞台接风,要不我们派个小厮混在戏子里……”
王妃摇了摇手中手卷:“别看峻珩本事不大,心眼却多,这东西,他断然不会放在身上,就算小厮能进他的身,一样寻不到。”
嬷嬷微愣:“他不带在身上,能放在哪里?”
“陈候的暗仓-玉器库。”王妃冷笑了笑:“陈候酷爱收集玉佩,收集的玉佩大大小小不下万块,随便往哪儿一放,根本叫人无从寻起,只怕就连银狐出马,也认不出来。这就是峻珩为什么要巴巴的离开,前往陈府上的原因。”
“那该如何是好?”嬷嬷烦了愁。
“不必理会,只需暗中派人在陈府附近严加看守,防着银狐便好。”
“公主不是说银狐也认不出……”
“总要防一防。”
狠狐……无忧脑海里浮现出黑衣人抖开的那方帕子,上面绣的是一只雪白的狐狸,难道他……
再接下去,便是些无关紧要的琐事,无忧不再听下去,闪身离开。
她虽然没有武林高手所会的轻功,但身手敏捷,翻墙过梁,飞檐走壁却也并不逊色。
藏好夜行衣,躺上床,手枕在脑后,半眯着眼望着床顶绣花幔帐。
长嘘出口气。
子言……你还活着吗?
慢慢闭上眼,唇边露出一抹苦涩。
要想寻到子言,就得知道当年的事,只有清楚当年的事,才能知道子言有没有可能逃生,如果活着,又可能去了哪里……
隐隐觉得当年的那些事,全与自己的这块玉佩有关,如果他们要寻的是自己身上的这块玉,那么峻珩身上那块也断然不会是真的,但他们这么用心寻找,自有原因。
这里面的原因,她得弄明白。
陈府吗……
再难寻,也得去寻一寻。
026 太子峻珩
陈候是前朝的一个退隐重臣,富甲一方,却不能再参于朝中事务。
一次齐皇巡视民情,游到宛城附近,受陈候邀请,宿在了陈府。
陈候差女儿服侍酒醉的齐皇,结果发生了一ye情,生下一子。
于是陈家小姐被接进宫中,封为美人。
那时的齐皇已有皇后,皇后是南朝公主,齐皇还是太子时,联姻嫁给齐皇,但夫妻二人婚后极是恩爱,生了一个女儿后,便再没生育。
陈美人与齐皇只是一ye情进的宫,但她肚子争气,为齐皇生了儿子,虽然是庶出,却是齐皇的第一个儿子,齐皇自然是龙颜大悦。
母以子为贵,被升为贵人。
哪知她产子后,一直未孕的皇后接连生了三个儿子,陈贵人庶出的儿子,自然不再值钱。
或许是陈家时运到了,北齐和南朝结盟解体,连打了几场大仗。
北皇与大臣密谋,设计在与南朝谈判时,谋杀南皇。
恰好长公主-峻宣带着四岁的小太子去给父皇请安,听到商议谋杀南皇一事。
峻宣在南朝住过两年,与舅舅感情较好,听了这事,吃了一惊,悄悄告诉了母亲。
齐后听了后,即时就愣住了,照北齐的规矩,她身为女子,又不能涉政,只能终日以泪洗面。
小太子不忍心看母亲这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