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自语地否定了最初的想法。就让白虎多呆几天吧,虽然时间流逝加快,但……总比被合欢宗的人打死安全得多。方漓有点心虚地想。
“可惜让杨宗跑了。”阿无最记挂的是这个。
方漓正要接话,一个熟悉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带着懒懒的声调:“你们与杨宗有什么深仇大恨?”
“闵安!”方漓脱口而出,目光锁定了前方,远处树上坐着的那人。
“那是化名。”文安的折扇早不知道丢哪去了,此时那身男装扯破了不少地方,发冠掉了,黑发散了一背,有几绺掉眼前,又恢复了方漓印象中那个美貌多变又妖媚的闵安形象。
“我姓文,文安。”文安跳下树,款款走近,伸出双手以示并无敌意。
方漓抿了抿嘴,虽然不曾放松警惕,但到底没将剑直接取出。她记得在三人围攻时,文安确实是暗中卖了不少破绽给她。
文安走到一定距离便不再向前,靠在一棵树上,没骨头似的倚着,拂了拂长发,嘴角一勾:“怎么,与杨宗有仇?”
“就算没仇,现在也是不死不休了。不是吗?”方漓答话,审视着她,“倒是你,好像与他们并不是一条心。”
文安一下一下鼓起了掌:“好极了,我正好也与他们有仇,不如合作,敢吗?”
方漓扬了扬眉。她确实对文安生不起敌意,也下意识地相信她。但要说就这样合作,她还真不敢。
看她并不受激,文安仰头笑了起来,半晌才道:“其实我自己也能杀了他们,只是要冒点风险。我们三人现暂住在东南方向,半天路程的谷中。我打算明晚动手,你想报仇,就来。不然只能看到我或者他们的尸体了。”
她说着这样的话,神色却十分冷静而平淡,让方漓生起几分寒意。
阿无摇了摇头,他的身体情况,大概还要两天才能恢复,到时才帮得上忙,有应变的余地。
“两天后。”他说。方漓便知道他的意思了,也点了点头,道:“两天之后,我们或者会去看看。”
那时候阿无天赋可以重新发动,情况不对他们就跑,让合欢宗这几个王八蛋留在这慢慢走吧。
她还有师父补充的剑气杀手锏,并不是很担心陷阱。而这次要让杨宗跑掉,再想逮到他怕是难了。
文安也不是很在意的样子,点了点头,道:“你们去了,先不必动手。”她唇角浮起奇异的笑,“我们合欢宗的手段,你应该也知道一二,可别害羞哦。”
方漓一怔。她知道合欢宗是邪魔外道,伤天害理的地方主要在于采补,害死无数他们口中的炉鼎。
可是动手打斗厮杀,又有什么可害羞的?
文安也不解释,娇笑着远去。她是被派出来探路的,另两人伤得比她轻,却好生生在谷中养伤。谁让陈师姐天资出众,后来的杨宗也是个修炼合欢宗秘术的好苗子呢。至于她,不过是个外门弟子,勉强不至于被内门师兄师姐们采补到死的备用炉鼎罢了。
方漓和阿无不再找路出山,但也没停留在原来的位置,仍是谨慎地换了地方,两人轮流休息,身周也不忘布下迷阵与陷阱迎敌。
但文安似乎真的有意合作,并没泄露他们的行踪,更没有人突然杀上门。阿无平平安安地歇息了两天,正如他自我感觉的那样,身体已经慢慢恢复了。
尽管脸上的鳞片一时不能褪,功力也没有真正达到吸收鲲鹏精血后应有的实力。但飞天隐遁,启动天赋能力逃脱,都已没有问题。
眼见天色将暗,两人收拾一番,便隐去身形,悄悄往东南方向的谷中而去。
到达时,星月已出,银辉洒在谷中,一片祥和,并不闻打斗之声。方漓生出怀疑之意,却也没看出陷阱何在。
阿无耳朵微动,他似乎听到有人呻吟的声音。方漓也听见了,难道文安手脚这么快,已经动手了?现在谁是胜者,谁是败者,他们来得晚了吗?
一念及此,两人加快了步伐,绕过一丛灌木,突地顿住了。
方漓的第一个念头竟是:“我会长针眼的!”
这是小时候村里老人念叨的话,看到不该看的就会长针眼。至于什么是不该看的,譬如村里不讲究的男子在外面就扯开裤子对着墙角撒尿,女孩儿路过,是要捂着眼睛跑开的。不然会长针眼。
又譬如,村头的草堆里抓出来两个人滚在一处,大人们围起来啧啧地看,却把小孩子赶走,说是看了也会长针眼。
那,眼前这三个交缠在一块的身体,看了也是会长针眼的吧!
然后她才后知后觉地吓住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第一时间就扭开了头不看,但那坐在男子身上,半仰着头,身上还抱着一名女子的人,分明就是文安啊。
他们三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方漓想不明白,也羞于去想。而旁边的阿无比她还茫然,竟看了一会才扭过头看她,目光里全是询问。
那意思自然是:他们在干嘛?
方漓羞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