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读过《妖域小扎》,恍然大悟:“你原来还是个大妖啊?那些灵兽都怕你,所以你一路过来毫无阻碍——可是白虎现在……?”
白虎听到叫自己,从酒坛上抬起头,一点醉意也没有,八成是平时就经常喝。方漓笑了一声才把话说完:“怎么这个样子。”
“收,放。”无写了两字,方漓也明白了。无行走山林的时候,没有收敛自身血脉的威压,回到家中才收敛起来,时间一久,这白虎就蹬鼻子上脸了。
想明白这点,方漓恶作剧之心大起,露出一个她自己都没注意的坏笑,让白虎打了个寒颤,想溜。
“无,你的血脉威压,放出来看看好不好?”方漓嘻嘻地笑着,浑然没觉得自己其实是有点醉了,过去人生中从没有过的肆意都释放在了今天。
好在无也是刚认识她,并没觉得有哪不对,闻言还认真地写:“不是灵兽,无感。”
“没关系,放出来看看。”方漓怂恿着,顺手捞住想溜走的白虎尾巴。
无就放下用来写字的一截木棍,坐着也不见什么动作,方漓更是没感觉到什么不同,却看见之前正一个劲往外拔尾巴的白虎僵住了。
无是个认真的人,第一次有人来到他的居处,他其实也是非常兴奋和激动的。
他怕方漓不高兴,怕方漓因为无趣而离开,所以方漓让他不要收敛住血脉威压,他便全放开了。
平常他在山林中行走,为了避免惊扰太过,其实也还是收着的,只让那些灵兽不要来打扰他就行。
这时气场全开,白虎僵了一会,虎目含泪,腿软,尿了。喉咙里更发出呜呜求饶的声音,这么可怕的大妖,为什么它以前想不开要得罪他,要抢他的床,让他烤肉给自己吃,还把他的酒喝光。
这次死定了。晕过去之前,白虎如果有念头这种东西的话,一定是这样想的。
方漓笑得快断气了,最后笑得趴在桌上,头晕乎乎地不想抬起来,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醒时她先闻见微带甜味的花香,懒洋洋地躺了一会,让头脑清醒过来,她才睁开了眼。
她躺在另一间屋里,裹着一床兽皮。床边的桌上插着一瓶花,花不好看,可是花香清甜,令她心头宁静。
然后她才想起昨天发生了什么,懊恼地拍拍自己的脸,坐了起来。
她居然喝醉了,还发酒疯!真是太丢脸了。方漓几乎把脸藏进了兽皮里,不知道无现在会怎么看她啊。
对了,无呢?
方漓下了床,掀开草编的门帘,发现外面就是昨天她喝酒待的屋子。白虎不在它的虎皮大床上,不知跑哪去了。
无也不知哪去了。桌上的酒已经收了,散落着木屑,放着一把小刀。
像是无正在雕刻时发生了什么事而离开。不过雕的东西没有留下。
应该不是出事吧?方漓扫视了一圈,没有发现打斗狼籍的迹象,出门看去也是一派祥和。
“无?白虎?”她放声大喊。
无没出现,但她看见谷口露出一个鬼鬼崇崇的白色脑袋。
“白虎!”她高兴地跑过去,搂住它,不客气地揉,“你跑哪去了?看见无了吗?”
白虎明显打了个寒颤。昨天无让它上床睡觉,它哪敢啊,五体投地求他去睡。无却不睡,在虎皮床边雕刻了一夜,吓得它也没睡着。
现在它更决定抱紧方漓的大腿不放了,听方漓问起无,它用尾巴指了指谷外。
那个大妖经常出谷的,今天又出去了,很正常。可惜它不会表达。
不过方漓看到白虎无恙,大概也知道无不是出事了,放心地回去等待。
想到昨天喝醉了导致浪费进空间的时间,她更后悔了。
可是话说回来,晕陶陶的时候,她觉得特别舒服。人好像要飞起来,轻飘飘的;过去的经历,心中的负担,仿佛尘埃一样拂去,她变得都不像她了。
即使是现在清醒了,方漓仍然觉得轻快。从斩雪界见到母亲到现在,似乎第一次让她觉得,这事其实没什么大不了。
“娘修炼了,钱姐姐修炼了,我也修炼了。大家都很好,我那么贪心是要被雷劈的。”方漓念念有词,却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她好想再喝一杯啊。
这么想着,目光就忍不住在屋子里搜寻起来。白虎碰了碰她,悄悄指了指后面那间屋,也是她睡了一夜的那间。
“干嘛?”方漓一边问,一边掀开帘子进去。然后她就明白了。
醒来时没仔细看就出去了,现在一进来就能看见,架得很高的床底下摆的全是坛子。
白虎悄悄用舌头舔了一圈嘴巴,它今天是不敢自己去扒坛子出来偷喝了,但是如果方漓喝的话,它在旁边分半坛,应该不要紧吧?
但是它注定要失望了,方漓看了半晌,还咽了口唾沫,然后跟它说:“咱们出去吧,看不见就不馋了。”
回到第一间屋,这里没有诱惑,方漓取出自己的东西,到谷中泉水里打了水洗漱,之后便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