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鬼东西一起爬上了燕子的身体,从身体开始,再到内脏,只留下一颗头还没有被拿下。
我急忙拿手去撕扯那些密密麻麻的鬼东西,但它们就像磁铁吸附在铁上一样牢不可剥。
好不容易剥下一个,但啤的一声就碎成了两半,一根钳子般的吸管,不,是口器,还留在燕子的身体上晃晃悠悠的吸食着。
我手里的那一半,突然劈扒一声破了,一种脏乎乎的黑血立刻喷溅了我一手。
我再看燕子时,虽然被千万张嘴一点一点的活活撕扯割着,但就像一点也不疼痛难受,反倒冲着我来了个诀别前的一笑了之。
再看燕子妈,那些草人和蚂蚁人已经将她彻底瓜分完毕,正在用爪子或者是触角,洗刷着自己口器上的人肉碎渣。
我知道燕子是被下了麻药,所以才一点也不疼痛,而且也不畏惧。
我还是要做最后一搏,我拿出一把刀子,就是先前刺杀鬼王的那把刀子,准备将爬满燕子躯干的那些鬼物都统统挑下来。
……
可是还没等我下手,一个人骑着一头白色的大象,就迎面冲聊过来。
那只大象用铲子一样的两根象牙,将敢于挡住它去路的马仔和农民们一个个挑翻在地,然后踏着它们的身体,是尸体,义无反顾地朝我这里来了。
我急忙后退几步,看着那头大象就像大型载重汽车一样噶的一声刹住,抵消了惯性,然后准确地停在了我的面前。
“快上来,我们跑!”
我仰着脖子一看,宽阔的大象背上,正骑着渺小的朱冰儿。她伸出一只手,打算拉我上去。
我决意不能离开,我要和自己的女朋友一起死!
朱冰儿居高临下,看得很清楚,我拿着一把牛耳刀子正在往下剜着燕子身上的那些鬼东西。
她感觉我就是一个大笨蛋,石马也不懂,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一个傻子!
她从背上抽出一把弯刀,就像是汉初匈奴用的那些月牙弯刀一般的刀,俯身来,向着燕子的露出的头颅就是一下!
那刀真是他娘的飞毛利刃一把,难怪在汉武帝之前,中原人老吃败仗,就是因为手里的那些家伙不争气的原因啊。
我以前也骑过马,觉得要驾驭一匹战马确实不易,而且要高速奔跑,那就更加难以腾出手来劈刺砍杀。
但是汉朝那时,马鞍子其实还没有进口过来,但半吊子导演却将这些东西悄悄安排到了楚汉争雄的战场上面,也算是一种超前走私行为吧。
所以还没有马鞍子可以供你踩踏,单凭两条腿锁定着整个马身子,然后一只手抓住缰绳,一只手挥舞着大刀砍杀,那绝对是一门子技术活。
这时候,长刀和直刀的缺点就立刻显露了出来,所以只有塞北弯刀,也只有塞北弯刀,才能让骑手贴着马背向上挑刺,或者向下勾砍,才能运用自如,也不至于砍伤自己。
汉武帝也发现了我今天才发现的这个秘密,所以引进了这种弯刀,才得以横行匈奴三十年而不在兵器上吃亏。
燕子手里就拿的是这种塞北弯刀。
她不知道从那里搞得这种武器,那应该都算是是文物了。
她落身子下来,尽量让自己贴着大白象的身子,然后用那把鬼神皆惧怕的弯刀,从下往上一个挑刺,没有一点声音,就见燕子的整个头颅就像菜瓜子一样骨碌碌地滚路走人了。
那些蚂蚁人和草人已经差不多啃食完了燕子的整个,一看危险临近,就呼啦啦一起散伙,然后向那个大坑里蔓延而去,最后收缩成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从泥土里钻了进去,集体消失不见了,就剩下一幅毫无血肉的、又没有头的骨架子留在地面上摇摇晃晃着不愿到下。
我痛恨这个鬼王的姑娘,她也下手太狠了吧?!但我内心其实也有点感激她,因为燕子看来已经没救了,与其让她那么痛苦地被啃食而死,这是我的想法,但她本人后来似乎不同意我当时的看法,还不如让她死的痛快点。
朱冰儿以为这一下我该死心了吧,伸出一只手来,想拉我上那匹大白象,但那成想我还有心愿未尽,居然跑过去一把捡起燕子的那个血淋淋的头颅,然后又跑过去扯起那幅没有头、被啃食地乱七八糟的人骨架子,有点扶老携幼地打算想上大白象的身上去。
我有点拖泥带水,就像逃荒的人一样,什么也舍不得扔下。
朱冰儿一看,对我一点也没有办法,但她倒是感觉我这个人心地还算不错,至少在道德层面基本上还可以打个高分。
但因为我的流连忘返,那些马仔们终于又重整旗鼓,一个个又喊叫着冲我们杀来,阴阳们、农民和前来参加祭祀的市民也一起鼓噪起来,向我们齐齐推进。
看来拖着这么多的奇怪家当,那个大象我永远是不要想上去了,看着身后冲过来的那些移动尸体,我灵机一动,急忙翻身上了就站在身边的一头鬣狗的身上。
一股让人作呕的臭味从这个丑陋难看的、似狗非狗、似狼非狼的动物身上发出,但这绝对掩盖不了它们光辉的品性,因为另一只非洲鬣狗居然非常愿意帮我叼起那具燕子的残骸,屁颠屁颠地向祭台下跑去了。
朱冰儿一看我也获得了一个坐骑,虽然有些不成体统,但至少可以保证我不掉队。
我抽空仰头一看,只见她突然秀眉倒竖,樱眼圆睁,终于开始下了杀手!
里三层外三层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