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出,一掀衣摆朝座上的许茂跪下去,朗声说道:“陛下,臣无德无能,不敢受此重托,陛下正当年纪,还请收回成命!”
许茂坐不住了,急忙站起来,跑下去,亲手扶起许融,等到许融站定了,他却啪地一下跪了下去。
百官惊诧。
许融也被吓了一跳,这孩子是不是傻,穿着龙袍给他下跪?!
许茂哭了起来,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拉住许融的衣摆,就差抱住许融的大腿了,哀求道:“皇兄,我错了!这皇位不是我想坐的啊,外祖和母妃逼着我,我不得不登基!皇兄可算是回来了,皇兄救我!”
许融看了看百官。
在场有大半都是许融的心腹,一看这架势,立即顺势跪下去,齐齐地大喊:“请太子殿下登基!”
有些胡子花白的老臣,一早就是支持太子的,此时抖着胡子上来,跪在许融面前,颤巍巍地就差哭给许融看了:“殿下,要以国事为重啊殿下!”
许融看着满堂跪倒的大臣,面上神色非常为难,无奈地叹了口气,先是扶起许茂:“你先起来!”
许茂见他神色就知道他答应了,松了口气站起来,将头上冕冠脱下,交给了大太监,随即站在百官身前,朝着许融下跪行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都是机灵的,立即跟着许茂大喊:“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声震天动地,远在东宫里的贺域晴都听见了。
她捂着酸痛的腰,趴在窗口看着太极大殿的方向,笑得甜蜜极了。刘鎏在一边闲着没事画画,将贺域晴放进了画卷中,一边落笔,一边打趣贺域晴:“如何?事成了,心里满意了吧?”
贺域晴嘿嘿笑着,麦色肌肤下,洁白的牙齿尤为明显:“满意!太子美人看着娇弱,想不到很威猛!”
刘鎏啐了一口,倒是先脸红了。
两人正在说闲话,殿门外忽然来了个小太监,在门口禀报:“姑娘,国公爷派小的来知会您一声,宫门外,寿春夫人来求见。”
刘鎏一顿:“寿春夫人?你没听错?”
那可是陈家的老祖宗,陈宁儿的嫡亲祖母,怎么来东宫求见了?
“是要见我吗?”
小太监尖声答:“说是求见夫人,国公爷特意嘱咐奴才,让姑娘您知道便可。”
刘鎏豁然开朗,顿时红了脸。
贺域晴见她神色,有些奇怪地问:“那什么夫人来干嘛的,你怎么这么一副思春模样了?”
刘鎏还没答话,柳桐桐在一边忍不住笑道:“寿春夫人大抵是得了世子爷的请求,来保媒的!”
贺域晴一听,顿时表现得比自己要嫁人了还开心,一挑三尺高,尖叫起来:“啊!真的啊!我去瞧瞧!”
说完,转身就风风火火地往外跑。
刘鎏急忙喊:“唉,我画还没画完呢。”
那野丫头却已经跑远了。
刘鎏和柳桐桐一起也溜去了前殿,在偏殿里关上门偷听。
寿春夫人是灈阳城里难得的全福夫人,一辈子和丈夫恩恩爱爱,膝下子女双全,儿孙满堂的,又因为夫家显赫,得了个“寿春”的诰命封号,风光美满的很,正适合给人保媒送嫁。
她如今虽然头发花白,身体却还硬朗,得了太皇太后袁氏的吩咐,就带着许劭的八字上门来了。
王氏一开始还以为是来给刘雍保媒的,毕竟刘雍如今跟着许融出去打了一圈的仗回来,谁都知道刘家有个文武双全的俊秀儿郎还是光棍,前两日都有人上门来打探消息了。
哪知道寿春夫人开口没聊几句,就把话头往刘鎏身上引了过来。
刘鎏在偏殿里听了半天,被旁边的柳桐桐笑得脸上发热,不愿意久待了,起身跑了出去。
柳桐桐跟上来,看刘鎏很幸福,就放心了,等到了殿外,忽然开口说道:“姐姐,你这边已经安顿好了,我想我也该离开了!我想在城中寻一处位置好一点的铺子,等城中修缮得差不多了,继续开店做些小买卖养活自己和弟弟!”
刘鎏有些不舍,拉过她:“这么着急吗?城里现在还乱得很!”
“就是想着乱的很,京兆尹那里,才会把残破的铺子公开拍卖了,价格也压得低,现在出去买铺子,正合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