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就要进宫来了。”
贺域晴急忙和两个小太监一起扶着他起身,不多时,政事堂的几个大人急匆匆地入宫来了,天色渐渐黑下来,贺域晴想着明天要走,入了夜,就回自己暂时居住的偏殿去收拾了行装,安心等待天亮。
可是这一夜也不知道怎么了,她总是觉得放心不下,忍不住隔一会儿就出去看看宣室殿的正殿,那里灯火始终明亮,显然许融在熬夜跟各位政事堂的大人商议军国大事。
她有些担心,在回廊下看着正殿的方向挪不开步子了。
身后有脚步声缓缓地传来,她偏过头,看见了一脸虚弱的阿慢,忍不住皱眉,责怪道:“外面这么冷,你还出来做什么?不要命了?”
“公主,冷,回屋吧。”
他将一件大氅披在了贺域晴的肩上,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正殿。
“公主,回吧。”
贺域晴皱皱眉,却也知道天色不早了,顺着他的话,就回了寝殿里。
阿慢看着她进屋熄了灯,才放心地回了自己的偏角小房间里,心情激动得也是睡不着了。
好不容易熬到后半夜天快亮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大监惊慌失措的声音:“姑娘!姑娘!不好了!陛下又晕倒了!”
贺域晴本来是和衣而睡的,一听这话立即爬起身来,奔到门外就急忙问道:“怎么又晕了?”
“陛下发了高烧,喊着姑娘的名字呢。”
贺域晴无可奈何,急忙跟着大监去了许融的寝殿里,刚进门,林皇后就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也带着一群嫔妃要往寝殿里走。
大监吓得后背都出汗了,赶紧叫人拦住了林氏,讪讪地笑:“皇后娘娘,陛下正昏睡着呢,您现在进去怕是会打扰陛下休息!”
林氏看了看内殿里贺域晴隐约的人影来,不悦地皱眉:“大监,里面那伺候陛下的,是什么人?可是宫里最近进了新的姐妹,怎么不来拜见本宫?”
“皇后娘娘慎言,那是从宫外请进来为陛下诊治的神医,您要是冲撞了神医,陛下醒来知道了,大家怕是都担待不起啊。”
林氏这才不敢闹腾了。
她不甘心地带着嫔妃们离开了,大监松了一口气,叫人端了药进内殿去。
许融正满头大汗地拉着贺域晴的手,闭着眼睛呢喃:“晴儿,不要走!不要走!”
贺域晴神色有些无奈,被许融拉着手挣脱不开,只得朝大监尴尬地笑笑:“大监,你来喂陛下喝药吧。”
大监小心翼翼地来,好不容易将小半碗药灌下去了,直闹到下午的时候,许融才松开了贺域晴的手,迷迷糊糊入睡了。
贺域晴无奈地出门去找阿慢,只得商定,等许融病好了两人再走也不迟。
阿慢很无奈,却只能听话。
贺域晴本以为留下三四天就能脱身,哪知道从这一天开始,许融反反复复地高烧起来,只要贺域晴一露出要离开的意思来,他就开始高烧昏迷,抓着人不让走。
一直过了十来天,贺域晴才算是渐渐看出不对来。
这一日,许融处理完前朝的政事,回到宣室殿之后,贺域晴又去请辞,果不其然,这天晚上,许融又开始了高烧。
贺域晴暗暗咬牙,端着药到了许融的病床前,却没像往日里那样温柔地伺候着他喝药,而是将药碗直接对着许融的嘴巴,不由分说地往里灌。
许融被呛得没办法,只得睁眼,做一副迷迷糊糊的模样来,眼神仍旧柔和,问道:“晴儿,你怎么这么粗鲁对我?”
“陛下,您差不多就行了!装病装得太久,小心真的生病!”
许融眸光一闪,看着她笑了:“晴儿,什么装病?”
贺域晴抬手将他身上的被子给掀了。
许融大惊:“唉。”
他的两边胳肢窝里,都放着手炉和铜水壶,将被子里轰得热烘烘,许融也被轰得一张脸都红了。被贺域晴抓了现行,他别提有多尴尬了!
要是五年前,有人跟他说,他有一天会这么幼稚,他一定会当着那人的面,笑掉大牙!
可是如今为了留下一个女人,他还就真的干了这种幼稚得要死的事情。
“晴儿……”
贺域晴冷着脸,将药碗啪地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