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不清楚,就侯爷一人。”
张汤疑惑道:“嗯,快快有请,快快有请。”
“诺。”
不多时,卫青走进廷尉府客厅,张汤早已迎接到厅门口,张汤拱手施礼道:“不知道侯爷驾到,有失远迎,请海涵,请海涵。”
“廷尉客气,今天仲卿来是请教一事。”
“呃,侯爷快人快语,请坐,慢慢讲来,看下官能否解答。”
卫青顺势屈膝坐下道:“廷尉如此谦恭,仲卿就不绕弯子了,大汉典章数不胜数,有没有用钱来恕罪的典章。”
“用钱恕罪?”张汤马上皱起了眉头,用手念着胡须思索片刻道:“自高祖有典章以来,有过这样的先例,在典章中有记载,自文景以来,长久没有实行过,如果按照祖制来讲应该说是有这样的法典。”
卫青长长的出了口气道:“嗯,这就好,能否找到钱物恕死的先例?”
张汤就细细思索片刻道:“先帝惠帝即位第一年就有诏旨,如果犯死罪,‘买爵三十级’就可免死。”
“此诏可否找到?”
“那是当然,在大汉库房定有存档。”
“好,太好了。”卫青一拍大腿道。
张汤马上清楚道:“莫非侯爷是要救……”张汤话未说完卫青就接着说道:“正是,请廷尉明天在早朝时给予美言,仲卿感激不尽。”
“在下定如实上报即可。”
“多谢,仲卿告辞。”
翌日早朝,卫青奏道:“禀报陛下,臣有旨奏。”
刘彻一脸的高兴道:“哦,卫爱卿请讲。”
“陛下,臣想谈一谈这次出征匈奴的心得,还要浪费诸位公卿一些时间。”
刘彻目前是对战争最感兴趣的一个人了,不由说道:“准了,爱卿就好好讲讲,让诸位爱卿都了解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战争。”
“谢陛下,此次出征,仲卿能够抓住匈奴空虚的后方袭击了他们的龙城,确实是要熟悉在北方草原的生活习性,还要耐得住疲劳和饥饿,广袤的草原一眼望不到边,缺乏方向感,没有良好的辨别方向的能力是很难搜寻到敌人的。”
“爱卿说的有理,这一点有人理解会很深刻的。”刘彻说完看向公孙贺,公孙贺知道说的是自己在草原迷路未找到一个匈奴人的事情,羞愧的低下了头。
卫青接着道:“克服了这些条件之后,还有一些更重要的条件,需要多路力量的配合,比方说这次袭击匈奴,其实是其它的三支队伍吸引了匈奴的主力,使臣带领的这路能够更好穿插于匈奴腹地进行奇袭,如果就是一支队伍,这龙城一战恐怕很难取得如此战果。”
“言之有理。”刘彻脸色略微收起笑容附和道。
“有理、有理……”下面的也齐声附和。
卫青接着讲道:“四路大军进军匈奴,威名在外的乃是李广,而其他三路大军将领皆没有任何声名,更没有实战经验,所以李广大军会受到匈奴敌军的特别关照,受到十几万大军的围攻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这时刘彻脸色有点难看了,插话道:“卫爱卿是在为李广翻案吗?”
卫青连忙叩头道:“陛下,臣不敢,臣只是在讲述战争的因果关系而已。”
“接着说吧,已经定下的案子就不会更改的。”其实刘彻表面表现的坚强,内心却绝不是要置李广于死地,所以让卫青接着讲下去。
“李广军队吸引了匈奴的主力,以少敌多惨败,公孙敖遇到和自己兵力相当的敌军,勇武有余,战术不足,落得个两败俱伤的结果,所以我们应该在这次战争中吸取经验教训,以后减少类似错误的出现,善莫大焉。”
“关内侯说的对,说的对。”大臣们纷纷附和。
卫青话锋一转道:“陛下判决公孙敖、李广死罪以正军法非常正确,臣非常支持。”
下面有些大臣就有些窃窃私语疑惑道:“关内侯这就有些不地道了,落井下石吗?”
站在人群中的张汤也感到很是意外,这关内侯不是说要救他们吗,怎么现在变成落井下石了。
这种结果其实就是卫青非常了解刘彻的性格了,现在刘彻就喜欢和建议的大臣反着做,上次的王恢自缢不就是由于王太后和丞相说话希望给王恢一条生路吗,可刘彻就交上劲了,非要死刑执行到底不可,这次卫青来了依此欲擒故纵。
刘彻也一时摸不着头脑,心想朕目前也没有马上让他们人头落地呀,你怎么现在在催促朕动手了,就疑惑道:“爱卿所要表达何意,请明确告诉朕。”
卫青就接着说道:“陛下,此两人判处死刑符合典章,但是先帝有先例,可以用钱财恕刑,他们犯下这样的战争错误有其原因的,不全是他们的主管故意所致的,希望陛下能给他们一条生路。”
这时刘彻才算舒了口气道:“哦,钱物恕刑……”刘彻认真的思索这个词后道,“廷尉可在。”
张汤马上应声道:“陛下,臣在。”
“先帝可有钱物恕罪的先例?”
“禀报陛下,先帝惠帝即位第一年就有诏旨,如果犯死罪,‘买爵三十级’就可免死。”
“哦,”刘彻心中窃喜,心想目前朝廷正需要钱财,如此这般即饶恕了有用之人的性命,又取得了钱财,一石二鸟,好办法,于是就接着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尽快算一下李广和公孙敖需要缴纳多少钱物才能恕刑,再通知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