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蛇吞象。
月娘无奈的看了一眼,没有理会。
年长的绣娘眼睛不行了,绣出来的东西瑕疵很大,却不愿意就这样放下这个肥差。
拉拢新绣娘的行为,让老绣娘感受到威胁,又不能对东家表现不满,只能看冬青不顺眼。
冬青看向瑾瑜,她对自己刺绣的手艺很了解,自由发挥还不错,但不一定能一分不差的把这画像搬到布上。
这不是儿戏,若买家不满意,她就要赔偿至少十五两的银子,她赔不起。
瑾瑜轻握冬青的手,凑到耳边低语,“火中取栗,你放心接,我会帮你。”
他知道十字绣这种东西,他会把整幅画都搬到布上。
手残党福音,现代对刺绣一窍不通的人,凭借坐标都可以绣出精妙的绣品。
以冬青的才能,定是很轻松就能把整幅画一分不差的绣出来。
冬青打心底信得过瑾瑜,就点头道:“这活我们接。”
瑾瑜道:“但得把所有用的上的丝线颜色备齐,否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那是自然。”月娘满口应下,不是她说笑,她这金线坊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配色一样不少。
当即推出一大排的丝线,各种颜色应有尽有。
冬青和瑾瑜月娘三人,手里拿着画像,凑在丝线旁边对比,把所有画像上的颜色找齐。
找齐丝线,月娘给冬青拿了与画像同等大小的布料做底,结了收鞋子荷包的银钱,把二人送出门去。
成不成就看冬青接的第一单活,反正她有契约在手,怎么着她都不亏。
出了金线坊,冬青忍不住问瑾瑜,“方才你说帮我,如何帮?虽然你念书作画很有天赋,但这刺绣……”
冬青话没说完,这些天相处下来,无论怎么看,瑾瑜对刺绣都是一窍不通的。
瑾瑜挑眉,“你让我说,我一时半会儿的也说不明白,你只管收好画像丝线,回家再说。”
“也行……”冬青很是好奇,无奈瑾瑜卖起了关子。
两人往粮油铺走,采购一些做点心能用上的材料。
冬青准备回去与翠枝着手这件事。
刚进到粮油铺,就遇上一个熟人。
冬青和瑾瑜在人群中都十付了钱转过身,一眼看到进门的男女。
满面笑容迎上去,“李小哥,又和媳妇来赶集呐?今天有没有什么好货要给我?”
瑾瑜笑道:“抱歉包老哥,我已经好些天没有抓到野物,暂时可能没有货给你。”
他把山上的绳子收了回来,恰逢春耕农忙,还来不及往更深的山林布置陷阱。
老包笑着摇头,“无妨,我最近收到的活物比以前多得多,你家是清水沟的吧,是不是清水沟的野物都好抓?”
这话让冬青皱起眉头,“此话何意?除了我们二人,还有其他清水沟的人向你兜售活物不成?”
“有个妇人,你们没有货的时候,她卖给我好些个。”
老包没觉得有何不妥,山上的野物是无主的,你抓得,别人自然也抓得。
“那个妇人长成什么模样?”瑾瑜想起,连续很多天,陷阱被触发过却没有困住任何动物。
老包思索片刻,道:“约摸四十出头的年纪,身高六尺上下,干精骨瘦这么一个人,耳门下两寸处有一颗痦子。”
瑾瑜与冬青对视一眼,心里有了谱。
老包看着二人眉来眼去,一时搞不清楚什么情况,“你们忙,老哥我还有事先走,有好货记得卖给我,我就在老地方。”
“自然,包老哥你慢走。”
告别老包,冬青跟伙计报了所需的东西。
伙计打包的间隙,冬青对瑾瑜道:“我们要不要与她对质?”
虽山上的野物是无主之物,但瑾瑜的陷阱困住那便是瑾瑜所有。
旁人偷偷摸摸去取了来,还拿到街上换钱。
不问自取是为贼。
瑾瑜摇头,“没有当场看到她,贸然去质问只怕会惹得一身腥,还有损和气,毕竟低头不见抬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