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气焰正凶的赵氏被这话哽住,她说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总不能逼着冬青来手把手教她们做这点心。
越想火气就越大,她活这么几十年,从来都是她算计别人,还没被别人算计过!
如今被诓骗得这么惨,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气!
“不行,我要去找冬青这个小蹄子理论理论!”
“省省吧你,还嫌不够丢人?”大伯一直没有说话,此时忍不住开口道。
他没有阻拦赵氏让梅芳去打探点心法子,是因为看冬青翠枝卖点心收入实在可观,更别说瑾瑜的挑花刺绣。
想着要是侥幸冬青不在意点心那点收入了,梅芳学过来,可是永久受益的东西。
只是如今傻兮兮的被人摆了一道,怎么好意思上门兴师问罪?
赵氏气不过,本想用此举赚钱的,结果倒还贴进去许多铜板。
倒也不敢跟大伯犟,怎么说大伯都是一家之主。
七岁的大河站在一边,不知为何就说:“要是奶奶不让三婶去小婶子家,是不是就不会浪费粮食了?”
众人一愣,赵氏顺手就给了大河几巴掌,“你个白眼狼!上次就是你坏好事,再胡说看我不打死你!”
大河觉得被打的地方火辣辣的疼,想哭却只是瘪瘪嘴,拽着衣角在原地站了半晌,听着赵氏言辞恶毒的咒骂自己。
转身一溜烟出了院子,背过身子豆大泪珠朝外滚,天一脚地一脚的往外跑。
“大河!天黑了你别乱跑!”小赵氏深深看了赵氏一眼,出门去找大河。
李大牛见媳妇儿儿子都出去了,立刻跟在后面,路过赵氏身侧,“娘,差不多点得了。”
赵氏气得跳脚,“李大牛你给我站住!不许跟去,不许去找那个白眼狼,大河这样都是他那个娘给惯出来的!”
李大牛只是脚步顿了顿,复拔腿离开,对赵氏的咆哮充耳不闻。
大河一路哭一路跑,不多时就来到李老汉家门口。
院门紧闭,并未听闻人声,大河站了一会儿,抬手去拍木门,一行拍一行喊,夹杂着哽咽。
“小婶子……呜……小婶子你开开门……”
喊了半晌,才听人从里面打开插销,来人是瑾瑜。
瑾瑜有些讶异,“大河?怎么了?”
大河抹了一把泪,“小婶子呢?我想要小婶子。”
“你小婶子要歇息,有什么事跟我说也一样。”瑾瑜无奈,大半夜的,这大河竟哭着来找冬青。
“瑾郎,外面是大河么?”
冬青已经穿好外衣从屋里出来,“进来吧,别站在门口。”
瑾瑜只得把大河牵进院子,重新插好门。
“跟小婶子说说,你这是怎么了?”冬青仔细给大河擦干眼泪,不然凉风一吹,脸上皮肤会起细小的裂纹。
大河抽抽噎噎把事情给冬青说了,冬青有些过意不去,算上这次,大河已经第二次因她而被赵氏打了。
“你听婶子说,很多事情,自己心里明白就行了,别挂在嘴上知道吗?”冬青温声跟大河说着道理,她也没有什么好的解决之法,只能把自己的处世经验告诉大河,不知大河能不能听懂。
瑾瑜默默站在一边,看着冬青温声软语的模样,仿佛看到了日后冬青教导他们俩的孩子。
这一瞬间,电光火石,瑾瑜甚至连孩子叫什么名字都想好了。
随后被自己下意识的想法逗笑了,就算他和冬青会有孩子,也得等他立下家业。
况且,冬青有着这个时代女性普遍缺少的独立与自主,命运不该是早早生了孩子相夫教子。
大河听着冬青的话,懵懵懂懂点点头,原来事情不是非要说出来,而是藏在心里,自己明白就好。
“我不要回家,今天想跟小婶子一起睡……”
“不行!”大河话音都没落,就被瑾瑜打断了,床就那么点大,大河要是跟冬青睡,那他睡哪?
大河愣住,就听又有人在敲门。
李大牛在门口喊道:“二叔,大狗,你们还醒着没?有没有看见大河?大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