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做爱太舒服了,也太折磨了,两个人就要融在一块,这么长时间的癫狂,之间流淌着可以说恨也可以说爱的浓烈东西。李枳的理智也要随之慢慢厮磨完。他甚至快要说出口,瞒了这么久的病,就要在黄煜斐咬他喉结,撞他腿根的时候,投降似的全盘托出。他想我就要自私了,我就要招了,你不是不懂我在想什么吗,不是爱我爱成这样吗,他妈的就该知道我病得不轻,你自责后悔心急如焚去吧,全替我担着吧,刚开口,一个字还没吐全,却听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震响。
上天在拦人吗?
会费劲别扭着ios系统,坚持拿大卫鲍威的老歌做铃声,还把音量开那么巨大的手机,只能是李枳的。黄煜斐素来只用震动,只有李枳打来的电话设成了有声铃音。
那首歌的名字叫shes,译成中文,就是尘归尘,土归土。开始没人管,上世纪八十年代,老男人怪诞舒展的嗓音中,两个烧红了眼的青年只顾性事,宛如两个不要命的狂徒,在末日前扑着对方跳进火坑,可那歌声孜孜不倦,硬是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