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那只手慢慢的摸到了脖子,胸前,腰上……只觉得心中又是甜蜜,又是苦楚。接着两片温暖的嘴唇在自己唇上有如蜻蜓点水般轻轻一吻,曲天虹虽仍是闭着眼睛,一颗心却跳到了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地步。
这一天两人骑着马,终于来到了云燕湖边。两人下了马,沿着湖边缓缓而行。
沈静舟心里惆怅无比,只好拼命的去想自己马上回到家中,和爹娘相见,不知会有多么快乐,可是不管如何努力去想那些高兴的事情,心里依然乌云压阵,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怕一开口声音就会哽住。要是在他面前落泪,恐怕不单他要嘲笑自己,连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
曲天虹见沈静舟一直不敢看自己,也不说话,便微笑道:“有人要和心上人暂别,难受得话都说不出。”沈静舟听了这话,脸涨得通红,说道:“你少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有心上人了?我又哪里难受了?”曲天虹笑道:“我说有人,又没有说你,你急成这样,莫非心里有鬼?”沈静舟又羞又急,又不知道如何辩解,转过头去,泪水却流了出来,落进了湿润润的泥土之中。偏偏曲天虹还要看着自己,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沈静舟用袖子擦了一下眼睛,拼命压着颤抖的声音说道:“就送到这里好了。”曲天虹笑道:“也好。这里和你家也是很近了。”沈静舟眼泪又要流了出来,曲天虹微笑道:“不要难过,我一个月之后就来看你。”沈静舟点了点头。曲天虹微笑道:“难怪凌风说你最怕离别,他曾和我说起,每次见到你,离开之时,你都像生离死别一般。他都不知如何宽慰你。”沈静舟听了这话,终于笑了出来,脸上却是泪痕未干,曲天虹笑道:“你这个样子,亏得只有我看见,要是别人看见了,这颜面就丢大了。”沈静舟看了他一眼,又不敢多看。曲天虹忽然将沈静舟抱住,在他脸颊之上轻轻一吻,说道:“一个月真的太长了。你还有我来劝慰你,谁又来劝慰我?”沈静舟本来已经收住了眼泪,此时又觉得鼻子发酸。他慢慢推开曲天虹,说道:“这里虽然僻静,来往的人还是有许多,不要这样。”曲天虹说道:“你的意思,要是来往的人不多,就可以如此了?”沈静舟脸上发红,说道:“我要走了。”曲天虹又在他唇边吻了一下,这才松开了他。
沈静舟一个人急急的向前走,也不敢回头,曲天虹看着他的背影,半天都是一动不动。那双如梦如幻的眼睛,也蒙上了一层泪雾。
沈静舟那天回到沈园,见了父母,沈老爷子和夫人心中已不知是喜是悲,两双泪眼看着沈静舟,却都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清书先是大叫大笑,过了一阵,又一个人跑回房去大哭。沈静舟只得安慰个不住,从房中把他拖了出来,清书忽然在沈静舟身上打了两拳,哭道:“上次和你说了,要去闯荡江湖也要和家里说一声,你又来个不辞而别,害的老爷夫人……”说到这里,又号啕大哭了起来
沈静舟劝了半天,才让清书安静下来,又见父母两鬓斑白,衰老了不少,也是心中酸楚,多日不回沈园,此时也是恍如隔世。在家里东看看西看看,只觉得又是熟悉又是生疏,心中百感交集,眼泪不停的流了下来。
这一晚沈老爷子特意开了家宴,席上沈静舟说了些别后情状,怕爹娘害怕,便隐瞒了大部分,也不得已编了些事情,之前沈静舟旅途之中,亦写了几封家信,只说在和江湖朋友在外地游玩,还曾要曲天虹想个法子命人送到家中,此时一问之下,果然俱已收到,故此沈老爷子和夫人心中虽是挂念,到底并未忧心如焚,此时听儿子讲些江湖阅历,虽是轻描淡写,却也知道受了不少的苦,只听得不断拭泪,沈静舟只得又出言安慰。沈老爷说道:“你每次都说,你是和江湖上的朋友出去。你也大了,我也不好再责备于你,只是你此次去的实在太长,也曾请了几个江湖上的朋友帮我探询你的下落,说也奇怪,那些江湖上的朋友要么是毫不知情,要么就是满脸恐惧之色,一句话都不敢多说……总而言之,也不知怎么回事,竟是毫无音讯。”沈静舟见父母此时说的寻常,当时却不知道有多牵念。眼睛又是一阵发热。
闲谈了一阵,沈静舟忽地想到一事,心中犹豫到底该不该说,又想此事迟早要让父母知道,当下一狠心,将自己再不能生育的事情慢慢说了出来,自然是并未全说实话,只说被人下了毒,后来偶然遇见神医解了,不能生育之外,已无后患,沈老爷子和夫人只听得不停拭泪。沈静舟也流泪说道:“爹,娘,孩儿已是这样,也不忍心害了人家姑娘,孩儿准备就此独身一人,不再婚娶。至于沈家的香火,孩儿打算老了之后,领养一两个孩子。”
沈老爷子和夫人见唯一的儿子受了这么多苦,心疼的无以复加,又听到说儿子已不能生育,虽是心中难过,却也知道这已是无可奈何之事,索幸性命保全,毫发无伤,儿子说的,也未尝不是一个办法。何况儿子渐渐长大,很多事情,也就不好再勉强,当下沈老爷子也是流泪说道:“你今日平安回来,于我已是天大的喜讯,我们沈家又不是世代官宦之家,那些繁文缛节,诗书礼教之类乱七八糟的,我们沈家也从不在意,你可知当年大夫说你娘身体虚弱,只能生一个孩儿,你娘怀孕时,大夫又来诊脉,说这一胎是个女儿,你娘还苦劝我纳妾,以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