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许多年的时光过去了,这一天又到了深秋,又到了外出交换物质的时候了。天还没有亮透,村东的晒谷场上,早已插好了五六只大火把,四部大车周围围满了人群:晒干了的果铺,风干了的兽肉,硝好了的兽皮,秘制的药材,一帮包,一捆捆地码好绑车,干粮,饮水,弓箭,长矛,一一备好。领队何东山带着车队,与老村长饮了壮行酒后,在全村人的欢笑声中,调转车头,向村外走去。
突然,一声稚嫩的哭声传来:“哥哥,哥哥。”在几声充满委屈和伤心的呼唤声中,一个穿着红色小棉袄,青色灯笼裤的小女孩,小跑着从村南跑过来,一边跑一边还用手擦着眼泪,后面还跟着一位五十多岁的妇人,一边叫着”英子,等一等。”一边追来。
赵平安从第二部车上跳下来,“哥哥在这儿。“一边说一边跑着迎上去。。
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这个小女孩叫陈小英,是赵平安的妹妹,赵平安之母在怀他七个月的时候,挺着肚子到村子前面果树林里摘水果,刚进果园,就看见树下草尖上有一些血迹,因为离村子近,也就没当回事,谁知刚走到果园中间,一下子就从树后的草丛中,站起一只受伤的巨兽,狠狠地盯住了赵平安的母亲。
何为巨兽?故老相传,就是神仙或妖魔所圈养的野兽,或者是他们的后代。这些巨兽,平时很难见到,只有在村后大山里无限深的地方才有,当然了,偶尔也有人捕到,但那也是传说中的故事了。这类巨兽,比人世间的同类要大许多,也强悍许多,据说许多巨兽的肉都煮不烂,必须要用特别的草药与兽肉一起熬,才能熬烂。这种熬烂的巨兽肉,对人体筋骨的生长,有十分巨大的作用,所以这种巨兽,在人世间的价值,远超黄金。
盯住赵平安母亲的这只巨兽,是一只比猎狗还大的老鼠,他的一只后腿已被咬断,只剩下一点皮肉相连,还吊的身子下面,同侧的身体上从背部到腹部,被抓出了三道深深的伤痕,血迹已半凝固,头上也有一道深深的伤口,一只眼珠挂在眼眶外面。整个巨鼠虽然虚弱,但仍然血气冲天,稳稳的站在那里,狠狠地盯住赵平安的母亲。赵平安的母亲吓得一动也不敢动,一人一兽在相距不到三丈远的地方,静静的站在那里对峙着。
这时,果园外面传来了说话声和脚步声,这是陈小英的爷爷和当时只有十六岁的父亲,两人正准备出去采草药。走过果园时,无意中看到一个妇人站在果树下,一动不动。
“咦,那不是赵家阿嫂吗?怎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走,过去看看。”
随着脚步声的临近,巨兽的毛渐渐立了起来,身形也慢慢矮了下去,就像一张慢慢拉开的弓,气势一下子涨了起来。陈氏父子毕竟是山里长大的,打猎的本能还在,两人心中同时一动,“有野兽。”
两只药蒌同时被取下,两柄钢叉同时挺了起来,两人猫着腰就冲了过来,而同时这只灰色的大老鼠,也探出前爪,猛扑了过来,赵氏孕妇一惊之下,将装水果的藤条篮往前一伸,挡在胸前,老鼠只有一条后腿发力,失衡之下,并未将藤条篮撕烂,赵氏孕妇被藤条篮迎面撞倒,而巨鼠则从其身上窜过,直扑陈氏父子。
“巨兽!”陈氏父子惊呼一声,双叉一起顶在老鼠头部,老鼠却丝毫无损。巨鼠忽然将两只前爪搭在双叉上,猛的一绞,一下子就将陈氏父子绞翻在地,幸亏老鼠后腿断了,身法不灵,要不然还不知道陈氏父子会怎么样呢?就在父子二人还躺在地上时,老鼠迅速地从二人中间窜出,就要逃走。
陈父是老猎人,又恰好在老鼠受伤的一边,一下子就看到了那三道巨大的伤口,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拾起了猎叉,人还未起身,就一侧身扑了过去,猎叉顺着老鼠最后一个伤口插了进去,推着巨鼠猛冲几步,正好将巨鼠侧顶在了一棵果树的树干上,老鼠剧烈的挣扎,陈子亦迅速爬起来,父子二人合力将老鼠顶在树干上,老鼠挣扎不脱,血顺着猎叉留了下来。
两炷香后,老鼠还在挣扎,但陈氏父子已经快吃不消了,体力消耗巨大,在不知能不能撑下去的情况下,陈父想改变策略。
“雾生,巨兽价值千金,我们决不能放弃,但相持下去,我们也不知道撑不撑得住,这畜生有一只眼睛坏了,等一下你松手,我一个人大约可以撑两到三个呼吸,你一松手就跑过去,将那只猎叉捡起,把它的另一只眼睛刺瞎,我们就大功告成了。”
“父亲,我明白。”
“好,听我口令,我们猛刺一下,我稳住,你去捡叉。”
“一,二,三,刺!”
陈雾生松开手,猛地跑开,拾起叉子,朝巨鼠的另一只眼**进去,谁知鼠目猛地一闭,猎叉叉在鼠头上,鼠头丝毫未损。老鼠身子猛地一扭,用嘴咬住陈父猎叉的木柄,一下子就咬断了,陈父本来用力顶住猎叉,这猎叉柄一断,人就不由自主的向前冲去,巨鼠一口朝陈父咬来,陈父身子往后一仰,将叉柄横在兽口里,阻止它咬下来,却忘了鼠爪向前抓来,一下子在胸口抓出六条深槽,胸骨断成好几截,已经伤到内脏了。
陈雾生早就已经发觉不对了,不再叉目,直接将猎叉,顺走老鼠前身的伤口,插进去,拉出来又插进去,也许是插到了心脏,巨鼠挣扎了几下后就软了下来,死了。等陈雾生抱着父亲回到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