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烧了吧,别让人看见了。”
“烧了!”锦桃瞪大了眼睛,看向季箬,“小姐,那一张是您辛辛苦苦画的,怎么就烧了?”
“留着会做噩梦。”季箬说道。
做噩梦?
锦桃心里打了个突。
陆家三位老爷平心而论长得并不吓人,更何况那张只有眼睛和鼻子的画像还是小姐亲手画的,留着怎么会做噩梦?
她还要再说,锦杏却拉了她一把。
锦杏对季箬道:“婢子服侍小姐上床,等下去小厨房煮一些凉茶,然后用坛子装了吊到老井里面用井水镇着,明天中午提起来就可以喝了。”
她说着顿了一下,道:“这画像就说是小姐写废了的宣纸,赏给婢子引火的。”
锦杏说得一本正经,季箬听着,耳里就有几分满意,她点了点头。
有着锦杏和锦桃伺候着梳洗,然后上了朱床躺着。
今日守夜的人轮到锦桃,她将驱蚊檀香点上,然后走到外间,小声的洗漱。
锦杏借着锦桃倒脏水的机会,同她站在廊下,小声道:“锦桃,以后画像的事情不必再说了。到底是男子的画像,小姐让烧了,咱们都应该念阿弥陀佛的。”
“我知晓。”锦桃压着嗓子说话,“就是……那一张是小姐亲手画的,就这么随随便便的烧了,总觉得有些可惜。既然要烧,小姐画它做什么?”
“小姐怎么说咱们怎么做就是。你平日最机灵不过了,今天怎么钻牛角尖了?”锦杏道,“小姐画画未必是为了画,就好像练字一样,那满篇的大字,小姐烧过多少?皆因小姐不是为了那些字才写的。小姐就是想写了。”
锦桃闻言,恍然大悟。
“果然是我钻牛角尖了。”她说。
然后催促锦杏:“你快拿去烧了吧,可别留着以后成什么把柄了!”
锦杏戳了戳锦桃脑门:“我现在还没去小厨房是为了谁?”
就在两个小丫鬟相互开导打趣的时候,季箬已经睡了过去。
她今日思量过多,隐隐觉得有些头疼了。
刚一睡着,季箬就觉得有些不对了。她又做梦了!
这一次做梦,她比之前每一次都要心神清明一些。
她还记得自己之前对锦桃说的话,留着会做噩梦,现在,她没有留那些画像,依旧做噩梦了。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她这次梦到的竟然不是白日里费思量的卢行舟,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这人穿着一身鲛绡,衣袍宽大,玉簪束发,但看背影,便让人有一种他即刻飘飘欲仙踩清风而去的感觉。
可这人忽然转身,这感觉立马就消失殆尽了。
倒不是他容貌丑陋没有仙人之姿,而是因为他眉眼间全是怨恨和杀意。
“画呢?”
这人声音阴鸷且冷,逼视着面前矮上他许多的一个小姑娘。
季箬估摸了一下她现在的身形,应当是有十来岁大小了吧!
她心里一凛,若是如此,那么这事儿应当是发生在五年前,季箮失踪前后。
小季箮从袖子里取出一个折叠得方方正正的东西,然后当着男子的面,将东西展开,正事一张宣纸。
季箬顺着小季箮的目光看去,就看到上面是一对颇为熟悉的神仙眷侣。
她上次看过!
可在看到画儿的那个梦里面,婆子分明说卢使者要烧了这幅画,她自己也同意了。
已经烧了的画为什么出现在了这里?还是说,她后来反悔了,并没有烧这幅画?
很快,季箬就看出了两幅画的不同……上面的人是一样的,分毫不差,可画画的纸不一样了。一个上了年月,一个一看就是新纸。
季箬明白了,她是自己靠着记忆重新摹了一张。
如此看来,她当初一定是恨着卢行舟,可因为年纪太小,摆脱不了他,所以一直忍耐着。
一旦给她一个合适的时机,她便会跟卢行舟反目。
季箬还要深想,却被男子的一个冷笑拉回了思绪。
“这就是你说的重要的东西?”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