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无耻的一席话,在沈卧嘴里说出来,却是气壮河山。
他不是个四处留情的男人,爱的反面是无情。
既然一心一意爱薇儿,就快刀斩乱麻,残忍一些,砍断和藤棠妆之间的那断过往,各过各的生活。
“既然是这样,那好,”
藤棠妆擦掉眼泪,一秒恢复成自强女性的形象,眼神里有着坚毅,
“为自己的爱人,就要不择手段。老公,虽然你不爱我了,但是,我还爱着你,我是不会离婚的!”
老公?
该死!
沈卧心里掀起滔天怒浪,拳头不由得又握紧了,盯着藤棠妆,视线凌厉尖锐,布满杀气。
“老公,老公,老公”
藤棠妆看出他反感自己叫老公,索性叫个不停。
既然他对自己没有怜惜,那么,她也要气死他。
“呵。”
沈卧怒极反笑,眼神划过一道残忍的锋锐,“你想嫁人想疯了吗?请问,我们什么时候结的婚?”
“我有人证物证,法律承认!”
藤棠妆花猫一秒变老虎,扬起下巴,从包里掏出结婚证晃了晃,
“看清楚,这是我们俩的结婚证,不存在造假,政务部有档案。”
沈卧脑子一晃,头痛欲裂,仿佛想起了什么,不由得心里一惊。
十年前,藤棠妆去世之后,他接受不了现实,曾悲痛欲绝,诱发了自闭强迫症。
那段时间的行为,如同醉酒时发生的一样,他一直没印象,此刻,却恍然有些记起来了。
他似乎干过不少荒唐事。
“给我拿来!”
沈卧猛的站起来,冲过去就要抢。
这次夏尔聪明了,直接放手,针还挂在沈卧的背后。
“就不给你。”
藤棠妆伶俐的把结婚证藏在身后,挺起胸膛,抬眸看着沈卧,美丽的脸上依然有着温情。
她很爱他。
他们的距离在这一刻达到了最近。
仿佛时光交错,她又和他面对面的站着,只需一寸,她就能进入他的怀抱,深情相拥。
“r,你比十年前高出很多。”
她突然说道,语气伤感,很想唤醒曾经的美好。
十年前,她踮起脚尖刚好能吻到他,但是,现在怕是不行了,她想试试。
藤棠妆踮起脚尖,红润的嘴唇微微嘟起。
她对自己的美貌很有自信,虽然已经三十了,却拥有着二十岁的颜值。
“什么狗屁结婚证,只不过是假的罢了。”
沈卧不解风情,也懒得和一个女人计较,回去坐好,夏尔继续缝针。
藤棠妆有些失望,沈卧甚至都没接她的话,对她的美貌视若无睹。
“可惜,并不是假的。”
藤棠妆抄起一张结婚证复印件扔给沈卧,“墨君姐和爵爷可以为我作证,还有他!”
藤棠妆走到桌子底下,把国来的政务员拽了出来,“是他亲手给我们办的结婚手续。”
“没错,沈先生您真不记得我了吗?我是木温郡的办事员吉姆。”
吉姆说着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递给沈卧,“这是您的婚姻档案。”
沈卧没有接,英俊的脸上没有表情,心却在不断的下沉。
国的法律他懂,国人办事也很严谨。
一个小小的办事员敢做假证的可能性很再说,谁能在他面前做得了假?
那么就意味着
不,不行,折薇会生气,会失望,会哭
沈卧突然觉得伤口疼了,很疼,很疼,呼吸里都带着伤。
“您要不信,还有这个。”
吉姆把文件放在一边,递来一个录像带,“这个是当时您到办事处,办理结婚证的全过程。”
沈卧正襟危坐,依然没有接,心迅速沉到了谷底,木雕泥塑一般,没了刚才嚣张狂妄的气势。
如果文件可以做假,那么录像带很难做假,是不是他自己,一放就知道。
空气再次凝固,陷入尴尬。
夏尔给沈卧缝好伤口,包扎好,然后伺候主人换了干净的新衬衫,这才接了录像带。
“吉姆,可以叙述一下当时的场景吗?”
夏尔彬彬有礼的问道。
“可以,我记得很清楚,因为是特例。”
吉姆没有回想,直接就说道,“那天是4月13,刚好是星期五,根本不可能有人选择这么糟糕的日子结婚。”
夏尔点点头,表示同意。
因为13号在国是不祥的数字,代表着死亡,又是黑色星期五,情侣都会避开在那天结婚。
“当时沈先生突然出现在办事处,还捧着一张照片,要求和照片里面的女子结婚,说她本人不能来,请我给办理。
当时我拒绝了,因为结婚必须双方在场,还要签合约。
但是沈先生不肯离开,没办法我只好汇报给上司,半个小时后,上面给我来个电话,同意办理,所以”
吉姆耸耸肩。
“我们要诉诸法律!”
夏尔听完之后,严肃的看着吉姆,“4月12是藤棠妆小姐的忌日,4月13办证,您当时知道她去世了吗?”
“知道。”
“那,活人能死人办理结婚手续吗?”
“按道理不能,但是都有特例。”
吉姆从容的说道,显然已经做好了功课,
“国法律规定,对国家有贡献的人,比如军人,因公事出了意外身亡,剩下的一方可以照办婚事和结婚证,从某种意义来说,和死去的人领结婚证是法律允许的!”
“可是,我们少爷那时年幼,对国家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