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盟之意。”
李五仿佛没有听见部将的话一般,看着身前骑在马上的男人,朗声道:“李从义,宁城一别,三年未见,别来无恙。”
李从义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废话少说,要么跟我走,要么带着你的人滚。”
李五突然向他掷去一个东西,李从义只当是暗器,侧身躲避,等东西飞到面前时瞥见是一个精致的锦囊时,立即伸手接住,摸出锦囊里鼓着两个鸽蛋大小的硬物,冷冷道:“什么意思?”
“听说你多年前已与前任汉唐王王女成婚,十一他听了十分惋惜未能出席你的婚礼,所以备上了一份薄礼,让我见到你后送给你。”
李从义的神色变得复杂起来,迟疑了一下,打开锦囊倒出两只造型圆润的玉雕小件,两只圆滚滚的小兔子,一公一母。
当年在绛州正平县的那个元宵节上,八岁的李文治用李继勉给他的压岁钱给三人买了三个灯笼,递到李从义手中的是一个兔子灯笼,他说送他兔子是因为“达木赫是只安静可爱的乖兔子。”
那时李从义喉中有疾,不能言语,除了十一成天像一个话唠一般缠着他,没人会跟他说话。
就在收到兔子灯笼后的三个月,他为了保护十一,被打成重伤。
李五道:“这些年十一他一直挂念着你,希望有机会与你再次见面。”
李从义的表情不再像刚才那个严肃不近人情,显出几分柔和,将锦囊小心翼翼地塞入腰间,随即调转马头:“跟我走。”
李五驱马就要跟上去,身后的部将再次担心地劝阻她:“李将军,你独身一人跟他离开太危险了,不能去啊!”
“放心吧,我很安全,你们在此地等我消息。”
部将们见劝不动她,只得罢口。
李五跟着李从义向前走去,包围汉唐军的沙陀骑兵们也迅速跟上,离开了此地。
走了一天后,李五跟着李从义进了绛州,又行了半日,哈胡弩与阿巴于策马急疾而来出现在她的面前。
“看,哈胡弩,我说什么,小五回来了!你还不信,现在信了吧。”
“小五丫头,你可算回来了!一转眼七八年了,当年你决定离开小将——不,晋王,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河东,你这丫头的心也是硬啊。”
李五道:“哈胡弩,阿巴于,好久不见。”
哈胡弩道:“小五,这次回来可别走了,踏踏实实留下来做我们的晋王妃吧,晋王绝不亏待你的。”
阿巴于道:“就是,晋王也老大不小了,你可不能让他绝了后啊。”
李五:“……”
李五听着两人一如既往不正经的言论,恍惚记起了多年前在洛阳李宅时一群人住在一起时的记忆。那时李从义还不叫李从义而叫达木赫;李文治每天都要去浮川书院上学,每天都要念叨着书院里漂亮的小同窗;阿巴于和哈胡弩想着花坊里的漂亮姑娘,满嘴的荤腔乱跑;玄友廉不是梁帝,只是一个小小的黄门侍郎,赖在李宅里每天与李继勉斗嘴置气,争风吃醋,一言不和就拆政事厅;而那时的她毫无力量,呆在李继勉身边,一边防着这人动手动脚,一边敲破了脑袋想着怎么讨好他进入禁卫军营,可以领兵掌权。
明明当年一团混乱糟糕,现在记起却又觉得无比宁静美好。如今他继位成了高高在上的晋王,而她也手握南方十几万大军,两个人都回不到过去了。
阿巴于道:“小五,你别不说话啊,快说你是不是打算嫁给小将——不,晋王,唉呀,这叫了这么多年,一下子改口还真有些难!”
李五收起回忆,用公事公办的口吻正色道:“我仍是汉唐使者,此番来代表汉唐与晋王求结为盟,你们莫要再胡说八道了。”
阿巴于与哈胡弩互相对了一个眼色,一时无言。
两日后,李五抵达了王城。原来以为会很快见到李继勉,然而被李从义安置到了一间接待外宾的官署内住下后,除了阿巴于、哈胡弩,以及昝泽我六、弓大力等老相识来拜访她,她没有见到李继勉的一丝踪影。她向哈胡弩等人打听李继勉的情况,但他们全都闪烁其辞,不肯多言。
在王城住了五日后,李五以汉唐使者的身份在朝会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受到了晋王的正式接见。
李继勉慵懒地坐在龙椅上,双手斜叠,目光睥睨,似是压根没将底下站着的人放在眼里。
李五看着龙椅上威仪凌人的男人,她早已听闻李继勉继任王爵之位后,晋李朝庭内的大小文武官员们纷纷上书恳请李继勉改蕃为国,建朝称帝,李继勉虽然还没有同意,但就眼前的情况来看,他称帝也是迟早的事情了。
李五低头道:“汉唐使者李五拜见晋王。”
李继勉稍稍移了下身子,撩着眼皮看她道:“汉唐使者远道而来,有何事?”
李五道:“眼下天下四分,东有梁玄,西有齐成,南有汉唐,独一为溪流,联盟成海河,我汉唐愿与晋李结为同盟,伐齐抗梁,共同进退。”
李五说完,李继勉闭上眼睛,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