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翻跟头的一件事,让她觉得此生无悔四个字后面还得再加上一行,此生有惊喜,够她回味无穷的。
贺盾从杨广怀里挣脱下来,跑到两人面前,频频点头,那女子似是被她逗乐了,朝她伸了手,“我叫董慈,别怕,我不是坏人,我抱你上去罢。”
“我是贺盾。”贺盾点头应了,往这女子跑了几步,复又想起后头跟着的陛下,忙又朝他示意让他在这等一等她,只她无法在狗狗身体里开口,比划着也不知道陛下看懂了没有。
董慈看了眼几步开外容貌风仪皆不俗的少年人,低头问了一句,“那个小公子知道你的存在么?”
贺盾表示知道,董慈倒是有些吃惊,再一看那少年目光落在这小狗狗身上几乎是没错开过分毫,猜测他们可能贺盾是人的时候就认识,心里倒是放心了不少,如此这般还不离不弃,那等小狗狗变成人,也不会把她当妖怪处置了。
董慈便朝那少年道,“贺盾说小公子知道她的事,此处说话不方便,可否请公子一道上楼,我不是坏人。”
贺盾本是怕他们暴露身份平白惹来事端,但后又觉得这天下间,大概是没有什么事什么人能奈何他们的,倒也放心下来,朝杨广点点头。
杨广应了。
如此手眼通天之人,自是不会与他一个凡俗之子计较的。
他们和贺盾,大概才是一类人。
兴许还是什么了不得的人。
看看贺盾满心满眼都是敬畏信任的模样。
杨广跟在后头,目光微暗,他看不见贺盾,也不能与贺盾这般没有障碍的交流,就有这样那样的顾虑,那不是他熟悉的世界,总是会让他无力又不得其法,贺盾未知的一切都让他烦闷暴躁,但他心里又存有不切实际的希望,这两人与贺盾即是同类,又能化形为人,说不定可以教授化形之法,这是他在确认没有威胁以后,一直没有抱着贺盾离开的原因。
有这个希望,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都要试一试的。
杨广包下了一整间酒楼,几人上了二楼,在安静的隔间里坐下来。
董慈把贺盾放在案几上,好奇问,“贺盾你的意识好强大,剥离身体后还能存活本就是奇迹了,没想到你还能操控其他的身体和物品,看你的穿着打扮,贺盾你是这里的人么……”
这孩子目光纯正清澈,董慈遭此奇遇,有点兴奋,话便有点多,旁边一大一小的两个男子都不言语,也不交谈,屋子里便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了。
贺盾点头道,“我不是这里的人,我来自几千年以后,社会共产了。”她不知帝后知不知道共产是什么意思,但他们万年长生,该是能看见这一天的。
贺盾十分高兴,她有点控制不住想诉说一下对董慈和陛下的敬佩崇拜之情,但知晓他们不便透露身份,便强自压了下去,只道,“我今日本是想来大兴城和秘书监玩的,没想到会遇到你们,阿慈,你会在长安城多待几日么。”
董慈却是喃喃道,“**……还真有实现的那一天……我,你比我高级,我是社会主义中级阶段,**,那得是什么模样了。”
贺盾听了高兴起来,有关帝后的事后世少有记录,留下的都是些框框条条的东西,现在知道一些偶像的内情,她就特别激动,唉,这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圆满得很不真实。
杨广看着明显十分兴奋的小狗狗,微微抿了抿唇,并没有多话,只安静的听着,他没有找到合适询问的机会,便只得耐心地等着。
赵政握了握董慈的手,见两人越说越兴奋,都已经说到方才宇文宪张子信的事了,开口打断道,“阿慈,莫要耽误时间,我们早日拿了画回来,这姑娘也能早日解脱。”他也听出来了,阿慈说的岔路口源头都在这半透明的姑娘身上,两人来自同一个地方,并且志同道合,凑在一起……直觉便不是他喜欢的事。
赵政扫了眼对面一言不发的少年,心说这么想的大概不止他一人。
董慈回过神,忙嗯嗯应了,朝贺盾道,“盾盾你在这等一等,我去拿个东西,过几日你就能像以往那样行动自如了。”当年他们便是用那副画附的身,那幅画她保存完好,几百年过去也算一件灵物,画上画像能点像成真,更重要的是贺盾的魂体比她强大上数倍不止,还能吸收日月精华,假以时日也能自己修炼出身形,只是时间太漫长了,用这副画,得个身体轻而易举。
那就是能化形了。
杨广听得从地上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又欣喜若狂,虽说贺盾是块石头,或者是什么其他,他也愿意陪伴一生,但贺盾若能有个身体,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杨广起身朝两人道谢,成与不成,总是有个希望,“敝人和内人谢过二位高人,若得高人相助,定当倾力相报。”
贺盾也道了谢,想着这又是一份无法报答的恩情,像阿摩说的,有机会,定要涌泉相报。
赵政看了少年一眼,并无多话,董慈连连摆手,“小事一桩,我与盾盾投缘,公子您等一下,我们两刻钟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