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呢。”
宝馨伸出手来,那只手养的和白玉一样莹润,玉指纤细修长,就连指甲都修剪的圆圆的。
“那皇爷叫查宫女贞洁的旨意呢。”宝馨睁着双圆圆格外无辜的眼看他,“公公奉命行事, 我们这些人自然没有不听令的。只是叫查贞洁,这事可真大了些。没有皇爷的旨意,有皇后娘娘的懿旨也行。多少给个上头的令吧?”
这令哪里叫人拿得出来。
太监咬着牙, “姑姑真是说笑了。”
“这事哪里能说笑呢, 贞洁可是女人的命,平白无故叫人查了, 虽然是证明清白,但还不得叫人一头撞死?”宝馨说着叹气,“人命的事儿, 可不敢马虎。”
“要不,叫人和殿下说说,要是殿下点头,立刻就叫老尚宫验身,再无二话。”
这伶牙利嘴的模样,分明就是摆明了要拿太监一道。
宝馨知道,这回要是被这群残废给查了,到时候朱承治身边的人走出去,都抬不起头来。收拾手下人,比当面惩治,更叫朱承治抬不起头。
太监自然知道,这令下的的确是过了。真闹大了,宣和帝也不见得会真叫儿子宫里的宫女去验身。而且朱承治不用宫女贴身伺候是事实,验了恐怕也没什么叫人好拿出来做文章的。
眼前大宫女下巴微扬,眼里光芒锋芒毕露。
这世上人都是欺软怕硬的,瞧你软弱就恨不得踩上一脚,可你刁钻蛮横起来了。人是没那么可亲可爱了,但却没人敢欺负到头上。
太监干笑两声,“姑姑这言重了,咱家不过开玩笑,姑姑都当真了。”
宝馨鼻子里头哼笑,“给张纸画个鼻子—好大脸面!公公这玩笑开得也太大了。”
太监面上尴尬,被宝馨这么胡搅蛮缠的一闹,叫查宫女也查不出个什么来了。趾高气扬的来,灰溜溜的走。
方英回来,鼓掌,“徐姐姐那话说的可真好!也不瞧瞧自个长得甚么脸!咱们殿下的地儿,说翻就翻,说查人就查人!”说着,他又咂咂嘴,“也多亏了姐姐您。要不然那些个宫女子可就真遭殃了。咱们殿下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可那些个宫女难保想不开。”
宝馨找个地儿坐了,“我也是给我自个着想呢。要是被人查了,回头我这张老脸都没了!”
方英立刻心领神会的笑,那笑落到眼里,险些没被咽死。要是真做了什么,宝馨最多只觉得尴尬,可是自个和朱承治都还什么都没有呢!
哦,照着这时的标准。他们两个私相授受,算不上清白,要是落到外头,指不定是双双打死的命。
宝馨有些了然,笑纳了这份和自个并不相称的“殊荣”。
闹了一阵,最后报到宣和帝那儿的就是大皇子一切并无异样。宣和帝靠在龙椅上头眼睛眯了好会子,身边人都没见着他睁眼。
这对天家父子,做儿子的有做儿子的样儿,做爹却没有做爹的模样。
冯怀垂手站着,殿宇内静悄悄的,外头的风动的声响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不多时,后面来个小太监在冯怀耳边轻语了几句,冯怀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皱。他横乜了那小太监一眼,小太监立刻呵腰退下。
他垂首想了会子,开口道,“皇爷,齐娘娘那儿好似有个不好,央求皇爷过去看一看。”
“不好,昨夜里头不是挺好的么?”
冯怀早就把话给准备好了,“听下头伺候的人说,娘娘昨夜里头还是好好的,今早上也是很有精神,就是到了这会子……”他意有所指的拉长了调子,“或许还是想皇爷了。”
男人的心思发作起来,不比女人好揣摩多少,尤其皇帝,想要完全摸清楚他的想法,除了傻子皇帝之外,但凡正常点的,都难。
宣和帝被他这话一说,勾起了心头的火气。
“瞬间就病了,她这病可来的真快!”宣和帝鼻子里头哼了声,“朕没有时日去见她!”
冯怀退到一边。他不偏帮哪个,后宫他只当做一群猫猫狗狗在撕咬打架,看个权当个趣。
他收了齐贵妃好处没错,但给他好处的人多了去。齐贵妃在那群人里头就是因为她是个女人所以扎眼了点,至于其他的,半点都冒不出花来。
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得了哪个的好处就觉得自个和人绑在一处。受了钱财,心情好掂量着价钱给那么一句话。可要真心情不好了,谁和她一个阵营的?
冯怀瞧了一眼那边摆着的珐琅西洋摆钟,压低了声音道,“皇爷,该进药了。”
宣和帝喜食丹药,宫里头还养着一帮道士炼药。不过最近因为忙着到天寿山皇陵祭祖,宣和帝不敢在祖宗面前造次,那些个药也都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