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的以为自己还处在母亲的羽翼之下。
朱承治笑了,“二弟弟是父皇的亲生子,又有那么多的大儒教导,长大了,性情不管怎么样,都是差不到哪里去的。”
这话回旋的让大公主皱了眉头,但她这回没有反驳,自己坐在圈椅里头,闲闲的拨弄着指甲,嘴里胡乱嗯了两声,而后又抬起头来,“说起来,最近京城里头来了几个红毛洋人,我觉得好玩儿,就隔着帘子和他们说了两句话。他们给我献上这个,”
说着,大公主叫人取来一个锦盒,打开来,里头是个像火铳,但又不全像,宝馨离得近,一看瞠目结舌,是个古老版本的□□。见大公主的那些个红毛,估计是外头来的传教士,把这个当做见面礼给大公主了。
“我瞧着像火铳,我拿着这玩意儿没用。还是送你好了。”
朱承治早就知道大公主任性,没成想她竟然能把自个带出去的管家嬷嬷给治的服服帖帖。宫里的公主教出来都是一水的端庄柔顺样儿,甚至柔顺到被自己管家嬷嬷给拿捏到的地步。大公主是王皇后教出来的,王皇后在坤宁宫对那些宫女管家婆毫不留情,打杀起来半点不手软。
大公主把这一套都学了过来,不听她话,抓起来一顿板子好打,打到人事不省了再一盆冷水泼醒,关在柴房里头几天不进水米。几次下来,管家嬷嬷看到大公主都忍不住发颤,哪里还敢管她的事?
见外男就见,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多谢大姐姐。”朱承治谢下,叫宝馨接过去。
大公主瞧宝馨略有些眼熟,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在哪儿见过她了。“弟弟是个念旧的人,这人伺候弟弟很长日子了吧?”
“嗯。”朱承治应了两三句。
大公主送出了东西,留朱承治吃了顿饭,送人离开。朱承治一走,大公主坐回椅子上,“怎么,你和大弟弟聊得怎么样了?”
这话问的是琼玉。琼玉红了脸蛋,“也就那样,不咸不淡,不冷不热的。”
大公主一听皱了眉头,看向身边的丫鬟,“真个是这样?”
丫鬟道,“回禀公主,大殿下和沈姑娘说话,都挺客气的。”
“我弟弟是个知礼的人。”大公主说完,又瞧她,“多见几次就好了。”
沈琼玉家里富裕,只是一直出不了举人老爷,想要考科举给家里争光无望,转而打起来选秀女的主意,给国舅爷送了不少的礼,又和王家攀附上了关系,将女儿送了来。
身家清白,和自家关系不错。王皇后自然乐意沈琼玉去做这个皇子妃,到时候免得以后娶了媳妇就忘了娘。
沈琼玉点头应了。
大公主瞧见琼玉这么听话,满意的笑了笑。
公主府对宝馨来说就是龙潭虎穴,大公主就是一妖精。出来之后,她在车里头气的直喘,她还记得大公主多嘴多舌,在王皇后面前告的那一状,结果自己被惠妃叫到太阳底下站着,脸面尽失,现在大公主却不记得她了!
这感觉简直叫她气恼的要命。她还攒着劲儿等有朝一日,把她们母女加到她身上的耻辱一五一十的全部还回去,结果她站到面前,大公主竟然还能睁着眼,说她瞧着眼熟,半点也没想起她是谁来。
宝馨背靠在车壁上,恨得牙齿咬的咯咯响。她拳头握紧了又放开,缓缓呼吸,叫自个心情放松下来,这会把自个气着了,到时候受罪的还是自个。
车辆蓦然重重趔趄了下,整个车身都颠了起来,宝馨险些被抛到车外去。她一只手紧紧抠住车窗,脑袋撞到了车顶。
外头车夫厉声喝止马,一时间嘶鸣还有尖叫声不绝于耳。宝馨脑袋被车顶给撞出个包,她头昏目眩,起身拉开车帘子,阳光落到眼里,照的她有些眼晕。
外面围着好几个人,嘴里吵吵嚷嚷的,不知道在吵个什么。
王崧下了马,伸手就指着面前骑在马上的人,“你娘生你没叫你把眼珠子给带出娘胎?”
马上坐的人生的膀大腰圆,身材魁梧,一张脸圆的和盘子似得,仔细瞧瞧,似乎面相上长得不像汉人。
马背上端坐的人,见王崧浑身绸缎,也是个贵家子弟,回话道,“我也不是故意,马脚叫虫子给盯了,一时叫不住。”他一张圆脸,面上细长眼睛,眼皮褶子压下,越发显得眼睛小,说着他从马背翻下来,拳头一抱,“对不住了。”
“对不住就能了事?”王崧怒发冲冠,他正愁自个找不到地方给大殿下出力呢,没想到瞌睡就来了枕头!
他上前两步,一手揪住那高大魁梧男人的衣领,“你差点冲撞着我们殿下!”
那男人憨厚的摸摸后脑勺,他抬头瞧了一眼略朴实的马车,“殿下?”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