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是一道绚烂的蓝色火焰!微带醉意的老男人眼睛顿时瞪得溜圆,心里想着如果是给他发现是谁在朝自己丢火,那自己一定把那人老妈扒光了丢火坑里。
这个可悲的矮男人,在生前的最后一刻,脑海中的最后一道念想,竟然还是如何去报复那些得罪过自己的人。幽蓝色的火焰直接穿透了矮男人的脑袋,那些肮脏的丑陋的不堪的阴暗的思想,随着脑内的红白之物一起燃烧起来了。
妖异的不明蓝炎闯入了休息厅,就如坠落的陨石般势不可挡,穿透了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和第四个人的身躯,穿过了一张琉璃高脚桌一个将休息厅分成两半的巨大柜台和一个在柜台上放着的有着同样妖异的蓝色的鸡尾酒瓶,最后撞在漆成红木样貌挂满相册的墙壁上,四溅的灰尘在人们尖锐的叫声中翩翩飞舞,尘埃化作了精灵。
女人的惊叫声玻璃的破碎声和音乐里的鼓点声混成一团,聪明的人已经快马加鞭地从后门溜走了,还不算愚蠢的见到聪明的人走也跟着走了,那些愚蠢又自大的,在大声喊着保安,喊完后就是满嘴蹦脏话。
什么场面没见过?他们将手里的子弹上膛,目光闪电四处扫射,可还等他们发现目标,又一道蓝色火焰撞破了玻璃门,洞穿了他们的身体。
碾压者像是坐拥天下的君主一般双手后背,缓慢而从容地在走廊里闲庭信步,前面走廊的尽头是一面满是裂纹与破洞的玻璃门,不时有脑袋从们里面探出来。每每发现这种不长眼的“臣民”,碾压者都会轻轻地朝那边弹出一道火焰,然后就是无声的惊叫——来不及叫出声他们就死透了,但碾压者能听见他们的尖叫声。
从这个像太阳一样浑身燃着火焰的怪物第一脚踏进来开始,这个休息厅就被封死了。不是被什么巨物封死,是被恐惧和绝望封死了。
有不长眼的想拼运气从后面偷偷溜掉,可这个怪物像是全身都长满了眼睛,哪怕他是背对着你,也能轻而易举地发现你的每一个细微的小动作,就像站在九天之上的神明一样,凡人怎么可能逃得过神明的眼睛?
所以妄想逃跑的,企图反抗的,都被从怪物身上弹出的蓝色火焰洞穿身体了,火焰在那些倒在地上死状不一的尸体身上肆意焚烧着,不久之后尸体就会像水蒸气一样一点渣儿都不剩,像是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似的。可奇怪的是尸体消失了,原先尸体身上的衣物还完整地保留着,除了一开始胸口被贯穿的洞外,没有丝毫破损。那些火焰,似乎只燃烧**,所以在**烧完了,失去了燃料的火焰也一并消失了。
碾压者像帝王般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些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人,这些人里哪一个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曾经这些有头人物的一个动作就能决定碾压者的生死,现在碾压者的一个动作能决定他们是否还有头。
碾压者没有尝过毒.品,可他现在觉得服用毒.品的感觉也莫过于如此了……不,他现在也服用毒品了,一种名为“权力”的精神毒品,他深深陶醉在这种一举手一投足都能让地球震三震的感觉中,不能自拔。
他没有命令这些被他俘虏的人做什么,只是让他们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很难堪吗?不难堪啊!对于像以前的他一样处在世界底层的人来说,像狗一样趴着苟延残喘,卖疯卖傻卖力卖身卖命博取主人一笑,好能够换取能熬过这一天的粮食,不就是生活的常态吗?不就是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权力者,让这个世界扭曲,崩坏,失衡的吗?
碾压者忽然大笑起来,笑声狂妄不羁,又透露着一股难言的孤独和冷清,可是柜台上的高脚杯里微微晃动的红酒,就足以道出这笑声之大。
碾压者没有毁掉天花板上的监控探头,如此美丽的火焰,如此完美的力量,如此耀眼的权利……烟花,不正是让人欣赏的吗?
“看着啊,人类们。”碾压者仰头对着天花板一角的监控探头笑了起来,五官扭曲,可是耀眼的火焰掩盖了他的丑陋,“这个世界,已经坏掉了。站在楼顶看烟花的人,没资格做出评论,因为有些东西啊,只有那些用生命去放烟花的人,或者干脆就点燃自己的生命,把自己的灵魂当烟花点亮夜空的人,才能看清楚这个世界。”
“有的人无家可归,有的人无粮可食,有的人无衣可着……这是世界的常态,有高就有低,有富就有贫……有些人不是不拼搏,而是即使去拼搏也不能让下一顿饭有着落。错的是他们吗?错的……”碾压者大笑起来,“错的就是他们啊!怪谁?怪你命不好,怪你太弱小!弱小就是罪!不公,哪里都充斥着不公,这个世界就是由不公组成的……既然如此,那我为什么不能成为站在楼顶看烟花的人?”
“你们拿小钱买刺激,而我们却要互相残杀拼了命地去赚你们买刺激的那些小钱!这个世界已经崩坏了。”碾压者嘻嘻嘻地笑着,“但是!我喜欢这个样的世界!每天牛肉红酒,心情好的时候就做做慈善,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虐虐贱民。”碾压者扭过头来,狰狞地看着匍匐在地的俘虏们,像是看着秀色可餐的食物一样流下了口水,“我成王之路的红毯,就从你们这里开始铺!”
碾压者的右手的手心上腾起一道肃杀的火焰,人们再也忍不住了,惊叫着爬起来就要往后门逃去。碾压者没有急着把手中的火焰投掷出去,他静静地看着这些所谓的权贵